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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员愣住,正想说“那我换瓶常温的给你”。
萧樾动作却更快。
他微侧过身,面无表情地将奶茶丢到阮芋手上:
“不想喝,送你了。”
有病吧!
阮芋以为他故意拿东西烫她,身体倏地激灵了下。那瓶奶茶在掌心滚了滚,却一点也不灼人,塑料瓶身带着熨帖的温度,摸起来很舒服。
萧樾把东西丢下后,一眼没看阮芋的反应,散诞自若便走了。
留阮芋钉在原地,腹诽他细皮嫩肉娇少爷作风,连这点温度都受不了。
等她结算完走出超市门,斜风细雨裹着冷意扑来,风雨长廊上空空如也,哪还有半个人影。
阮芋原想找个垃圾桶把这瓶奶茶扔了,眼下却忍不住打开喝了一口,喝完再揣进怀里,弓身往宿舍的方向走。
很快转进宿舍大门,风雨隔档在建筑外,阮芋的身体一下子回暖了。
前方不远摆着老大一个垃圾桶,空荡又醒目。阮芋经过那边,脚步一顿。
最终没把奶茶扔进去,指尖在暖融融的瓶身摩挲了下,一边打开喝一边快步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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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这一周周末没放假,周六周日连着上两天课,紧跟着就是国庆假期。
司机接萧樾到家时,难得周纯也在。
萧樾假期要跟他亲爸去外地玩儿,早前和周纯说过了,明天一早七点的飞机出发。
周纯在儿子卧室帮忙收拾行李,她不让萧樾动手,一边忙活一边嘱咐说:
“你以前虽然见过梁阿姨,但没有长时间相处过。她比我和你爸年轻得多,要是有哪些地方没招待好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她眼里,儿子对于前夫一家算是客人,主人对客人要客气,客人和主人相处也要注意分寸,不然容易招人忌刻。
萧樾:“嗯。我也不需要别人照顾。”
他倚靠在电脑桌边,忽然想起一事,弯腰从椅子上的书包里掏出一份纸质文件,递给周纯看。
“竞赛集训的通知。”他言简意赅。
周纯接过翻了翻,笑容满面问:“队里有几个高一学生啊?”
萧樾:“两三个吧。”
周纯笑意更甚:“我儿子真厉害,不会这学期就保送吧?”
她话音未落,萧樾便斩钉截铁说:“不会。”
周纯:“干嘛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萧樾撩起眼皮看她:“高一就保送了,剩下两年干嘛?”
顿了顿,他又说,“上学还挺好玩,不想当特例。”
周纯明白了,她儿子哪是没信心,分明是自信心爆棚。他说不会这学期保送,是因为他不想这么早保送,而不是他不能。
周纯忍不住敲一下他额头:“你以为保送是你想保就能保的?国家集训队平均一省收一个人,相当于高考要考省状元。”
萧樾:“哦。”
不以为意的酷拽样子,看得他妈既想笑又想伸手揍他。
明天要早起,萧樾不到十点就被周纯赶到床上睡觉。
卧室隔音好,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因为口干舌燥醒过来,掀被下床,去餐厅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