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走了以后,石诚才跟我说:“你看到了吧,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看着她很柔弱,偏偏在一些特别的时候,她会用一种你想像不到的力量在行事。”
我不明所以,只能无语地看着他。
他看着林太太消失的地方说:“林总未必就一定想死,她们失踪了那么久,他还坚持活下来,一定也有他自己的原因,而且自杀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行为,去了地府是要受处分的,但现在他还是死了?”
“他活的也太痛苦了,明面上是个老板,但是受制于自己的渣亲戚,连一个自主权都没有,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小,还有什么意思?”我看着石诚说。
他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再争辩下去。
但是我心里却极不舒服,所以问他:“我在医院里已经住了很久了吧?林家的事情到底怎么解决了,你跟我说说。”
石诚往床边靠了靠说:“林总和林轩死了,事情就结束了。”
“那林轩是怎么死的?”我问。
他的眼睛转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说:“也是自杀,但是他自杀的有点奇怪,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看上去像是窒息死亡。”
我对于人的死法没有研究,也想像不出林轩的死状,但既然石诚觉得他有问题,那肯定就不同寻常,于是又问:“自己能把自己捂死吗?”
石诚看着我笑了一下:“不能,既是能也需要得力的东西,但是牢房里并没有这些,最关键的是那里面装的有监控,拍到的林轩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夜未动,第二天就死了。”
“这种情况应该叫猝死吧,现在也有很多人是这样的,一夜醒来就没气的。”我回答他。
“那不同,猝死一般是头部血管受损,或者心脏出了问题,因为没有及时被人发现才死亡的,但林轩的法医诊断结果是窒息,一个人躺着能把自己憋死,你不觉得很奇怪?”石诚问。
确实很奇怪,但是警察为什么说他是自杀呢?
这个问题说出来的时候,石诚看着我说:“不论是说他猝死还是他杀,这个事情都要往下追查,而其实林总死了,林轩也死了,对于警察来说,案子已经没有查下去的必要,所以说他自杀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不是吧?照你这样说算是黑幕了。”我不相信地问。
他帮我掖了掖被角,看着窗外的天色说:“现在已经进入冬月了,我们再在这里呆几天,如果实在不行,就先回家里去,让爸妈照顾着你,我要用点时间来清理这件事情,并且看看里面到底是谁在作怪。”
“那我的眼睛呢?”我着急地问,真心觉得无色的世界好恐怖。
石诚摸了摸我的脸颊说:“找到根源,你的眼睛也就没问题了,你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尤其是我回到家里,每天面对的都是白色的世界,石诚也不在身边,想想都觉得很恐慌,万一连他也跑了呢?
在我使劲耍赖,而且死缠着石诚不放的情况下,他最后只能妥协地说:“那要不你住在大昌市吧,我找人照顾你也行,我就是怕我忙起来,你跟他们也不熟,会觉得不舒服。”
“不会,我跟谁都能自来熟,但是你会不会每天都来看我?”我问到。
石诚点头,当然,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我当然要每天看你,每天回家。
我感动地看看着他,亦感觉到他所说的家就是我的家。
这个事情达成一致后的几天,我就出了医院,除了眼睛,身体并没有其它的事情,所以在医院呆着已经没有意义。
外面的雪早已经化了,被环卫工人清理过的城市,在太阳下面仍然干干净净,只是不时吹起的一股冷风会让人忍不住发抖。
石诚护着我,快速钻进车里,然后离开医院往另一处开去。
我们在一处别墅群停下来的时候,我以为石诚发现了什么线索才过来的,没想到他却说:“这里住着虽然有些冷清,但是也很安静,没有人打扰,其实还是挺舒服的。”
“啊?这里也有你的房子?”我问他。
石诚退开一点身子,看着我说:“不是我的房子啊,是我们的,我之前在大昌市呆的时间多一些,所以总要有个看起来像样子的住处嘛。”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往另一处看去,轻声说:“林总的两个哥哥也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