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勾引爷了。”
体内一股邪火泄不出去,如今却还有政务要繁忙。沙哑声音掺了几分不耐烦,陈琢抬手,面无表情弹了一下她脑门。
“再勾引爷,后果自负。”
男人开始处理公务起来,玉笙松了一口气,又暗地里有几分可惜。
今日可谓是个好机会,她想着开口提上一提,只是八千两,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个男人处处透着矜贵,不知愿不愿意买下她
她正想着事,手腕上活也忘了。
陈琢正在翻开往年扬州城税收,毛笔伸出去,墨却是干了。冰冷眼睛不动声色撇过去,他着身侧发呆人。
“若是不会,出去叫个奴才来替你。”
玉笙吓了一大跳,立马低着头,再也不敢发呆了。
玉笙研磨了半日墨,直到太阳都要落山了,人才从房中出来。
陈琢自从处理公务后就再也没与她开口说话,一直闷声处理公务,她在旁边不敢多抬头,却也无意间瞄了几眼。
他都是官场上折子,关乎与税收,其中大部分是贺文轩他父亲,贺丛文往日来往记录。
贺丛文官居四品,要查知府官位自然在他之上,可他似才二十出头,浑身贵气哪怕是穿着简单,可却还是掩藏不住从身上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当朝这个年纪就在四品之上官员,定然不多。
除非是官宦世家,或者是王孙贵胄。亦或者是哪家侯府,王府子嗣。
玉笙掐紧了手心,总之这个男人她必须要争。
照旧是王全送她回月楼,刚一进去,秦嬷嬷就在门口等着了“你整日不回府,见究竟是何人”
“贺家人,嬷嬷不也是知道么”
秦嬷嬷这回却是没那么好糊弄,冲着玉笙道“我不管贺家还是谁家,出起你那八千两,才是你日后归属。”
陶老爷那边听说了,一直再催着要人,这几日她是借着玉笙生病这才搪塞过去。
他那边步步紧逼,秦嬷嬷却到底不好强按玉笙点头,可陶老爷却像是急厉害,八千两早就已经送了过来。
从半年起,她就知道这小妮子与旁人不同,她不认命,太机灵,此时若不借着这个好机会,将她卖出去,日后这月楼留不留住她还是二话。
“你马上就要及笄了,我本不该逼你。”
秦嬷嬷上前两步,对着玉笙道“我带你多年,本也不想撕破脸,陶老爷那边我帮你搪塞着,只给你三日。”
“不管你是有了何种法子让谁出银子,八千两,你就可以走。”
“不然,三日之后谁来接你,想让你伺候谁,你就得伺候谁。”
秦嬷嬷说完就走,玉笙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她本以为起码能够拖到及笄,却是不料,就这几日也等不了。
想到今日在房场景,她咬了咬唇,自己到底是不该喊停。
只有短短三日,这是她最后期限。
玉笙不可避免,开始慌了神,好在一早起来,就在她琢磨着怎么再去见那人时,王全架着马车又在门口等着了。
她不安了一整晚心猝然间了一口气。
玉笙坐在梳妆镜面前,开始认认真真打扮,那人喜欢她这张脸,也喜欢她腰。
男人实在是奇怪,有时候深不可测,让你不知晓他想什么,有时候却是又分外简单,一眼就瞧出来,他对你哪里有兴致。
她精心打扮好,连头发丝都没放过。着镜子里人芙蓉面,杨柳腰,略施粉黛,一颦一笑楚楚可人之时,她才对着镜子里人微微勾起一抹笑。
三七扶着她手往外走,只刚出了月楼门却是瞧见前方那熟悉身影。
贺文轩穿着一件雨过天青斗篷,修长身影立在廊檐下,焦急来回度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