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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熙准许。
出了紫宸殿,沈时砚轻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顾九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到了永安宫后,沈时砚便被留在了大殿,顾九跟着内侍进了高太后的寝宫,来至床榻旁。
帷帘垂落,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旁边的嬷嬷道:“娘子,请吧。”
顾九只能俯身为她把脉,靠近时,一股淡淡的药味萦绕在鼻尖下。
她皱了皱鼻子,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闻到过。
片刻,顾九直起身。
嬷嬷问道:“如何?”
顾九犹豫了会儿,缓缓道:“从脉象上看,大娘娘并无疾病缠身。”
这并非是糊弄人的假话。
嬷嬷却道:“不可能,大娘娘的头疾已经有好些年了,怎么可能没有疾病缠身?”
她顿了下,看向床榻,又道:“这样吧,顾娘子写张药方,奴婢拿到太医局问问。大家集思广益,或许就能弄清楚病因。”
顾九曾在江陵府时便吃过这亏,眼下自然警惕:“不知病因,如何写药方?大娘娘许是没休息好,你可以去太医局拿些安神药。”
说罢,她便躬身行礼,想要退下:“民女医术不精,就不打扰大娘娘休息了。”
那嬷嬷瞬间变了脸,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呐!快来人!这庸医要谋害大娘娘!”
话音刚落,一群人便从殿外涌了进来,粗鲁地堵住顾九的嘴,不由分说地将她捆了起来。
正是皇城司。
这时,帷帘才被人从里面撩开。高太后冷声道:“把她头上的那根银簪拔下来。”
嬷嬷立马照做。
顾九心底凉了半截,立即猜出了高太后想干什么。
如她所料,高太后接过银簪后,便闭着眼,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划了下,顿时,一道血痕出现在雪白的皮肤上,她柳眉紧紧拧着:“将这胆大包天的贼人押入皇城司,另外,速去告诉官家和沈时砚此事。”
顾九前脚刚被皇城司带走,后脚沈时砚便从大殿赶了过来。
高太后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不等沈时砚开口,她便指着地上那根沾了血迹的银簪,怒道:“宁王,此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直说吧,”沈时砚却连眼皮都未抬,“皇嫂你弄了这么一出戏,到底是想干什么?”
高太后也没想瞒过他,闻此,朱唇勾了勾:“不知宁王是否还记得,七月初二,乃为你母妃的忌日。”
沈时砚眼底凝了一层寒霜。
高太后继续道:“身为子女,难道不应该去皇陵看看她吗?”
沈时砚犀利道:“你想让我离开汴京。”
他嗤笑道:“你觉得可能吗?纵然我愿意,官家也不会放我离开。”
“他自然舍不得放你走,”高太后道,“但前提得是,你对他的皇位没有威胁。”
“而现在——”
高太后笑:“不是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