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下了楼,正对上楚安的视线。
他倚着门框,英眉挑起:“我怎么发现,你这做派怎么和长赢越来越像了呢。”
顾九从他身边路过,闻此,微微一愣。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真是如此。
她弯了弯明眸,离开邸店:“可能这就是——”
传说中的夫妻相吧。
楚安追了上来,还以为是自己没听见,追问道:“什么?”
顾九却立马将话题拉回正事上:“让你干的活干完了吗,净瞎问。”
楚安收敛了打趣她的心思,点点头:“找到了,就在城外。”
顾九拍了两下额头,醒了醒困,便吩咐身边的衙役去传话,让那些在城内四处搜寻的人回去休息,她则带着楚安和流衡再次出了县城。
别院不远处的树林里,两簇火焰点燃了黑夜。
顾九俯下身,凑近去看那棵树,有好几块树皮被扒了去,看着像是一块块癣。
她打了个响指,眉梢一挑:“来吧。”
楚安满脸茫然:“干什么?”
“你和陈县尉个头差不多,”顾九直起身的一瞬间,听到骨头摩擦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你背对着这棵树,我瞧瞧是不是它。”
楚安不满道:“你那什么眼神啊,我比他高好不好。”
顾九顺着毛撸,从他手里接过火把:“行,那你就蹲下些。”
楚安照做,两只胳膊绕着树身背了过去,十指能够相互触碰。手背所处的位置,也刚好能和被挖掉的树皮贴合。
顾九道:“就是这个。”
陈县尉那满身的伤,必定溅了血。那会儿正值滂沱大雨,地上的血迹很难留存,但残留在树皮上的可不一样。
枝叶繁茂,可做遮挡,再加上树皮粗糙不平,若是血滴溅进一些细小的裂缝中,便不容易被雨水冲刷掉。
所以吴狱卒才把这些树皮揭掉。
顾九冷笑:“欲盖弥彰。”
。。。。。。
回到驿馆时,已是四更天。
顾九趴在书案小眯了会儿,刚问流衡要走沈时砚寄来的信,正准备拆开来看,却见高方清从外面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两本蓝皮账簿。
顾九道:“贪污?”
高方清把东西交给她:“不止。”
顾九随手翻开看了看,那一笔又一笔的账目仿佛成了精,变成白花花的银子,铺天盖地砸了过来。
她捏了捏眉心,又把账簿合上:“还是你直接说与我听吧,我晕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