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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
从楼下到这个房间,一共有七个人倒在他的刀下。
最开始的两个人直到被砍翻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第三个人发出了预警和惨叫,之后便是一场苦战。
这个组织的对手,跟他过去在鹫峰组碰到过的那些对手完全不同。
以前那些人总是乱糟糟地一拥而上,没有队形,也不讲什么配合,全靠着人数、力量和气势压倒对方,手里别说枪了,连武士(刀)都没有几把。就算有枪,在政府严格管制的环境下,也不敢随便拿出来用。
但这些人不同,他们既有着军人一样的默契配合,又有着亡命徒一样的凶悍残忍,训练有素,弹药充足。所以尽管才只有几个人,但给他制造的压力也超过了以前碰到几十个乌合之众的时候。
手机铃声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松崎银次看了看来电号码,没有立刻接通,而是深呼吸两次、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和表情以后,才接通了电话。
“银桑?”鹫峰雪绪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还在上班吗?”
“对,临时加个班。”松崎银次提着刀往楼外走去,嗅着空气中浓郁的铁锈味,他笑道:“北原少主让我给那几个小鬼上一课,可能会晚点回去。你早点睡吧,不要等我。”
之前元太他们在北原家上课的时候,松崎银次觉得有趣,回家以后给鹫峰雪绪讲过这件事。于是女孩一听就忍不住笑起来:“那几个孩子又闯祸了?”
“是啊!”松崎银次随口应着,想起了前两天的事:“一个市议员死了,那几个孩子居然跑到朝日野去查案,北原少主知道,就决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忽然,松崎银次目光一凝。
前面的楼梯上,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姿势跟之前比起来有些改变,地上的血迹也有些奇怪的痕迹。
“哦,是大木岩松先生的案子吧?我从新闻上看到过。”鹫峰雪绪犹豫了一下,还是求情到:“ano……银桑?毕竟都还是些六七岁的小孩子,不要把他们欺负得太厉害啊!”
哭了吐吐了哭什么的,还有写了几千上万字的检讨什么的,听着就很不人道啊!
“好的,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而且这些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很强……”松崎银次一边含笑说着,一边全身放松地走过去。
地上的人猛地弹跳起来,一把枪指向松崎银次,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如同猛虎般扑上来。
手(枪)飞了出去,重伤的男人也被捂着口鼻按在地上挣扎。
“咦?什么声音?”鹫峰雪绪听到一点动静,好奇地问道。
“好像是元太不小心打翻了东西,我过去看看。”松崎银次语气轻松地说道。
“好,你先忙。晚安,银桑。”
“晚安,小大姐。”
通话中断的时候,地上的男人已经慢慢停止了挣扎。他本来就在之前受了重伤,这一番举动更是让他直接送了命。
那双疯狂、麻木、冷漠的眼睛也终于失去了光彩,无神地看着上方的黑暗。
松崎银次伸手将那双眼睛阖上。
尽管他是胜利者,但却感觉不寒而栗。
这个人听到了他打电话的声音,应该知道如果他装死的话,就有可能活下来。
但他拖着重伤的身体,悍不畏死地反击!
这要么说明他是一个根本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的疯子,要么说明他对那个组织的忠心已经到了可以随时为其效死的程度,亦或者……
如果他没有死在这里,回去以后将会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
不管他拼命是因为疯狂、因为忠诚或者是因为恐惧,那个组织拥有这种下属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战士,他们还有多少?
要知道,按照少主的说法,这个人应该仅仅只是一个外围成员,甚至连行动的代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