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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让季明伦的胯骨顶到了,一阵难忍的疼痛染红了眼角。听到他闷哼出声,季明伦忙撑起来看他。
江凛侧着脸,细长的眸子紧闭住,鬓间的发丝掩在通红的耳廓上。看他咬住嘴唇忍痛的模样,季明伦想问他那里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记起他们现在尴尬的关系。
虽然问不出口,但是季明伦的眼神很直接,隔着一层眼皮,让江凛避无可避。
纵然有酒精的作用,江凛还是抬起胳膊挡住脸,不想让季明伦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缓了片刻后,季明伦低声问道:“好点了没?”
他点了下头,季明伦从他身上翻到旁边,想起来时被他拉住了后背的衣服。
回头看去,他仍用手臂挡着大半张脸,薄薄的红唇张开,对自己说:“我想喝水。”
在厨房烧水时,季明伦右肩靠着冰凉的砖墙,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一幕。
江凛的嘴唇就在咫尺距离间,即便他没有主动去想,潜意识也先一步提醒了他,去年在江凛生日那晚过得有多一言难尽。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晚喝多了的江凛好像比一年前那晚更……
怎么说,他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不过有可能是他也喝了酒的缘故,脑子不清醒,又或者他对江凛还是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欲望,所以才会看错了。
不可能的。
在心里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待烧水壶的灯熄灭了,他把滚烫的热水倒进马克杯里,再掺了半瓶矿泉水,放下瓶子后扫了一眼厨房。
江凛在外待了一年多,看得出来房子一直没人打扫过,否则也不会连直饮水的机器都没换,要买大瓶的矿泉水囤着。
端着杯子打开卧室门,江凛还躺在床上没动,房间里的空调在运作,闷热的室温有所缓解。他关上门走过去,江凛听到动静睁开眼,没什么力气地对他说:“能不能再帮我拿下胃药?”
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他问道:“胃痛?”
“有点。”江凛的脸色比刚才差了,撑着床沿坐起后,手心搁在了胃部捂着。
季明伦来到客厅放药的柜子旁,找出江凛的胃药,柜子里还有很多其他常备药,季明伦随便拿了几盒来看,有效期都过了,看来这些是江凛出国时留下的。
把胃药拿给江凛,季明伦看他含水吞服下去,视线在他指尖细小的水泡上停留了片刻,忍不住又问:“你手上的湿疹是怎么回事?”
捏着马克杯的右手用了点力,江凛用随意的语气说:“也没怎么,就是不适应那边的气候环境。”
“多久了?”季明伦又问。
江凛喝了一口水,抬起头回答:“什么?”
“湿疹。”
季明伦的语气仍是很淡的,听不出过多的情绪,不过这对江凛而言已是难得的关心了,他回答道:“是断断续续发作的,春夏比较厉害,秋天和冬天会好很多。”
“没办法根治?”
“这是环境问题,医生说还有我自身的压力,如果没办法解决就只能尽量放平心态,吃药缓解。”
等他说完以后,季明伦仍旧没收回看他的视线,沉默的态度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不过看得他开始紧张,又低头喝了一口水。
温热的液体顺着胸口淌进胃里,抚平了那阵隐隐的刺痛感,就在他想着要换什么话题时,季明伦把双手放回裤兜里,对他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眼瞧着那人转身要离开了,江凛下意识伸出左手,抓住了季明伦的T恤后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