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把江凛抵在墙上,在亲吻江凛的嘴唇时,手指也在光滑的脸颊以及颈部肌肤上抚摸着。江凛没有回应,不过他能感觉到这人吓傻了,竟然屏息静气,直到他用舌尖轻松挑开了齿关,触碰到柔软的小舌后,江凛才如梦初醒般猛地推开了他。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他确信,那是江凛的初吻。
现在想想,他还是从江凛这里得到了太多的优待,凭着一起长大的情谊,他拥有了无数个江凛的第一次。
尤其是在他床上遗精的秘密,当时江凛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模样至今都刻在他的脑海深处。还有半年后被他半哄半骗地讨论起用手的感觉,原来江凛不习惯,总觉得这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才导致睡觉时会频繁地弄脏内裤。
再就是江凛晚来的变声期。
江凛比他小了四个月,变声期和遗精顺序和他反着来。还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清晨,江凛打给他,很费劲却说不出话,当时江凛的母亲还没去世,不过也因为化疗副作用长时间地昏迷,所以一直到他陪着江凛去看了医生才知道是变声期的缘故。
想到那些年江凛事事依赖自己的样子,季明伦忍不住叹气。
喜欢上江凛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他们到现在还会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现在江凛回来了,一直在主动示好想修补这段友情,也许江凛就是舍不得他这个朋友,更或者,江凛是有喜欢的人了,希望他这个朋友可以释怀,可以接受。
手指被江凛垫在脸下面,压得久了,指尖缺血开始发麻。这种感觉就像他们现在的关系,江凛一心想求和,他一直抗拒,可又能坚持多久呢?
等暑假结束江凛就要回洛杉矶了,而当初自己是因为江凛才选的新闻学,明年研究生毕业的路该怎么走,他到现在都没想好。其实跟着季卓昇出国也未尝不可,离开这里,以后和江凛天各一方,见不到面了,慢慢就不会想了。
也许真的可以做回朋友也说不定,偶尔联系一下,问问彼此近况。
至于喜欢的人——
收回手,季明伦把被压麻的手指贴到地砖上,江凛脸颊的温度很快就被大理石的凉意抹去了。他站起身,帮江凛再掖了一次毯子,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在关门以前,他把门上的捕梦网取下来,放到了带锁的柜子里。
这个捕梦网他一直舍不得拿下来,不过现在是时候了。
在沙发上睡到了上午十点,江凛被手腕上震动的watch吵醒了。关掉闹钟,他伸了个懒腰坐起,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厨房忙碌早餐的季明伦。
昨晚他喝醉了,后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想到季明伦竟然真的留他在家里过夜,江凛掀开毯子站起来,要穿拖鞋时又回头看去。
这条毯子也是季明伦给他盖的吧。
抿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他捋顺头发,踩着拖鞋走过去,试探地说了一句“早。”
“早,”季明伦转过身,下巴点了点卫生间的位置,“给你备了新的牙刷毛巾,先去洗漱吧。”
即便脑子还没完全醒转过来,江凛也感觉到季明伦的态度似乎不同了。见他愣在原地没动,季明伦把锅里的煎蛋翻了个面,又催了一次。
江凛进了卫生间,等到再出来时,季明伦已经把煮好的面摆在了餐桌上,接着脱掉围裙,在左边那张椅子上坐下,对他说:“过来坐吧。”
在右边的椅子坐下,江凛接过季明伦递来的不锈钢筷子,视线从面碗最上面裹着一圈金黄色的太阳蛋转到了季明伦脸上,看季明伦夹起一口面吃进嘴里,再咬一口蛋,然后再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