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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姝细看他面容,才发现是这里府里一个扫地的下人。她又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碎银子,登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厉声质问道:“你们又在赌?”
下人战栗地点了点头。他平日里也是这个时候结束赌局,从这院前经过回到自己的处所。可没想到,偏偏今日常姝没有睡下,正好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回去!
常姝怒极反笑:“上次就在这院子里,我有没有说过,如果再有人没了规矩,下场会是怎样的?”
那人连连叩头,哭喊道:“求小姐不要赶我出府!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求小姐不要赶我出府!”
“既然知道,为何明知故犯!”
那人没了辩解的话,只是跪在原地哭喊不停:“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常姝满脸的嫌弃,道:“你快别说了,陈姑娘还在休息。她身体不好,你若惊扰了她,我拿你是问!”
那下人忙闭了嘴,只是不住地磕头。
可陈昭若已经被吵醒了。
“怎么了?”陈昭若的声音响起。
常姝一回头,见陈昭若披了一件衣服便出来了。金风扶着陈昭若,生怕她摔倒。
“阿姝。”
听见陈昭若的呼唤,常姝忙把那人往墙根底下塞,唯恐陈昭若被人瞧了去。她对陈昭若道:“有府中扫地的男子在这里,你还是先回去坐着,我一会进去同你讲。”
陈昭若一愣,点了点头,将要回去,又不放心地道:“现在夜间还是凉,你快些进来,莫着凉了。”
常姝点了点头。她看着陈昭若进了屋,这才带着那下人进了院子,自己坐在石桌边,接着审那下人,道:“说!你们在哪里赌?赌什么?都有谁?”
下人却问:“小的若说了,小姐能饶恕小的吗?”
“哪那么多废话?快说!”常姝不耐烦地喝问道。
下人被吓到了,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常姝听了,又是惊,又是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置了。只是道了一句:“你在这院子里站着,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说罢,便进屋去了。
一进屋,只见陈昭若正在烛台下坐着,烛光映在她脸上,颇为动人。常姝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陈昭若面前坐下。玉露给常姝斟了一杯茶,常姝接过饮了。
陈昭若问:“什么事?”
常姝叹了口气,道:“府中下人私设赌局,屡禁不止。还有的,为了赌资,去偷府里的东西卖钱!这实在叫我头疼。”
“那你是如何处理的?”陈昭若问。
常姝道:“从前是发现之后罚月钱、没收赌资,运气不好的还会挨我一鞭子。如今,是统统赶出去。”
陈昭若细想了想,问了一句:“只有罚,没有赏吗?”
“赏?这有什么可赏的?”常姝颇有些惊讶。
陈昭若淡淡道:“举报者有赏。”又反问道:“府里不会所有人都去赌钱,赌钱的一定是一小部分人?如果人数多了,且不说容易被发现,就说府里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供他们赌。”
常姝若有所悟,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又赞叹:“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只听陈昭若又问:“你在府中可有眼线?”
“眼线?”常姝忙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