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远了,奴才听不清,”小太监道,“不过看样子,似乎提到了陈国和长清公主。”
“他还真是难忘故国。”周陵宣阴沉着脸,道。
“陛下,奴才告退了。”
“好,你继续派人看着柳怀远,不得松懈。”
“是。”
小太监退下之后,周陵宣越想越不是滋味,困意也去了一半。
“吴京则,”周陵宣喊道,“寡人要去陈婕妤那!”
吴公公从门外进来,问道:“陛下,不再休息会?”
“休息什么?走,去见陈婕妤。”
陈昭若正坐在暖炉边暖手,见周陵宣来了,忙起身行礼迎接。周陵宣却是微笑着,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拉着陈昭若坐了下来,问:“方才席间寡人都没顾得上和你说话,怎么,休息了一早上,可舒服些了?”
陈昭若低头含笑:“妾身今早四处转了转,好多了,多谢陛下关心。”说着,又做出兴奋的模样,对周陵宣道:“妾身今日散步,还遇见了柳侯。”
“哦?这寡人倒是不知,”周陵宣也装模作样地烤火,“你们都说什么了?”
陈昭若刚要回答,却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他对你无礼了?”周陵宣问。
“妾身只是感慨时移世易,变化无常罢了。”陈昭若道。
“怎么讲?”
“妾身听他的金陵口音,倍感亲切,便多聊了几句。陛下也知道,青萝是妾身幼时好友,从前也曾服侍过长清公主的,而柳侯又和长清公主有过婚约。妾身对长清公主很感兴趣,便多问了几句。”陈昭若说着,又叹了口气。
“他怎么说?”周陵宣饶有兴味地听着。
“他说长清公主已死,况且这中间隔着国仇家恨,他早已不认长清公主这个人了。他还对妾身说,以后不要再提长清公主,和长清公主有过婚约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了,”陈昭若说着,看了一眼周陵宣,做出失望的神情,接着道,“说起来也是妾身的错,信了坊间的那些传说,还真以为两人情比金坚呢,如今看来,不过是个笑话,世间男子都这般凉薄吗?”
周陵宣笑了,伸手摸了摸陈昭若的脸,笑问道:“你看寡人凉薄吗?”
陈昭若看着周陵宣,也轻轻抚上那只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周陵宣,娇羞一笑:“陛下自然不是。”
每当陈昭若有意做出这副模样时,周陵宣总是会心神一荡、不能自已。
“说的是。”周陵宣柔声道。
“不过,”周陵宣接着道,“你若好奇长清公主,直接问青萝不就是了?”说着,周陵宣看向青萝,眼神冷了下来。
陈昭若拉着周陵宣的手,道:“青萝不愿回忆从前的事,妾身上赶着去问,岂不是难为青萝?今日妾身问了柳侯许多和长清公主有关的问题,青萝现在心里还不舒坦呢。”
“是吗?”周陵宣一挑眉,“青萝过来,寡人有话问你。”
青萝便顺从地走到了周陵宣面前跪了下来。
“寡人从未去过陈宫,不知是周宫好还是陈宫好?”周陵宣问。
“周宫好。”
“为何?听说陈宫华丽无比,可是周宫难比。”
“陛下可知陈灵帝?”
“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