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已有很久没有见过陆慎哥哥了。
她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让她黛眉蹙起,沙哑的声音轻唤着,“白苏,紫芍。”
白苏见她一直睡着,就在床帐外守着呢,听到里面的呼唤,急忙掀开床帐,“公主,您醒了,可有觉得不适?”
“没,我口渴了。”
说着,紫芍就已倒了温蜜水来递给她,白苏与紫芍相互递了个眼神,心中都松了口气,公主虽是面色差了些,却并无之前的惨白模样,想是已经好了。
她刚梳洗了番,贾药师就来了云缈院给她搭脉,他面色从容,轻笑着:“公主,您体内的蛊已解,可觉得有哪里不适?”
她轻摇头,随后问他:“既是因蛊错认,我为何会忘记一些人和事?”她不明白为何她成婚之事,陆家被抄之事都会忘记了。
贾长源颔首,“公主,忘记这些事与蛊无关,着实是您受了刺激忧思过重才会将这些事忘掉,今日您喝的药里草民给您添了一剂安神药,如今蛊解,您自是都记起了。”
她神色柔和,面色无悲无喜,有礼道,“有劳贾药师了。”
贾长源恭敬行礼,“公主这几日莫要忧思伤神,再用上几服药巩固一番即可。”
——
一连好几日,她都休息的极好,倒也不是没心没肺,她连屋门都不愿出,除了看书就是睡觉,外院里的白色月季绽了花苞,白苏让她去瞧,她也不愿,前几日她日日操心着那几株白色月季何时能长苞呢。
昨日夜色格外皎洁,晴空当头,圆月如盘,染亮了整个夜空,就连那云都是瞧的透透的,她依旧待在内室,如何都不肯出来。
秋嬷嬷她们也就不劝她出去走走了。
自从那日与谢晚亭一同用过早膳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她本也就知道他不会再来云缈院歇息,可她,也不愿见他,才会一连好几日,连屋门都不愿出。
其实,她应该去见他的,这段时日,他为了她不犯病,一直让她错认,还会陪着她,自是要说声谢谢,拿份谢礼给他的。
只是,她不知如何去见他。
这些日子里做了太多想起就羞红脸的事,好在谢晚亭是个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不然新婚夫妇,同床共枕两月有余,只会更不堪设想。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想去见他。
用过晚膳,她出了屋子,去了外院摇摇床上,怀中紧紧抱着金丝软枕,今日的月色被乌云来来回回遮挡着,像在捉迷臧的孩童般调皮,她怔怔的望着,思绪飞入云端。
“楚楚。”
有声音传入她耳廓,稳重而明朗,她侧身瞧去,是谢晚亭。
“瞻之哥哥。”她也唤他。
他最近都唤她楚楚,虽不适应,却也并不排斥。
谢晚亭向她走近,目光灼灼的瞧着她,默了片刻他对她说,“楚楚,我们再玩个游戏吧。”说着,他伸出手掌,掌心是两颗不同颜色的糖果。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游戏,那次因着这个游戏,他第一次吻了她,为她揩去舌尖的苦辣,那也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子亲吻。
她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接过他递来的糖果。
谢晚亭又道,“这次是我有事要你应允。”
“瞻之哥哥有何事要我应允?”问完,她从他掌心捏起一颗红色糖果放入口中瞧着他。
问完,她感觉到脸颊上有些湿湿的,凉凉的,伸出手去抚摸,是水,她猛地坐起身,瞧了眼四周,除了正在给花草浇水的白苏,再无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