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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其实早就想问她了,因着大人不让她在公主面前污言秽语的,她就忍着,可她实在忍不住了,公主性子好,有些话说了也没什么,她也不会生气。
那次她不还问她大人在辽东时有没有过女人。
云裳见她倚在贵妃榻上,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她问着,“公主,你不关心关心大人的伤?他这几日身上有伤可都还彻夜忙着临安的事,都没好生歇息。”
楚楚侧首瞧着她,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他的伤好些了吗?”
云裳笑道,“好了是好了,不过听大夫说大人被人下了猛药,身上本就受了重伤,又给忍过去了,现在外伤好了,内伤很重。”
楚楚应了声,转过身去,只觉脸颊烫的厉害,她是瞧出来了,云裳心里憋着坏呢,憋了好几天坏了。
“你想说什么,说吧。”她虽不瞧云裳,语气却是极为坦荡,一点掖着藏着的意思都没有。
云裳就等她问呢,“公主,大人这药是你给下的吗?”
她摇头,“不是,我怎会给他下药呢。”
她净澈的嗓音里透着真切,毫无虚假可言,就似纯洁的雪落在云裳耳边,只是脸庞始终是背着云裳的,谁知道她此时的脸是不是红成了猴屁股。
其实,那日夜里,她多多少少猜到了些,谢晚亭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吻她,她后来给谢晚亭喂的药定是有问题的,他那副要吃了她的模样,身上烫的都能将她给融化了。
她又怎能猜不出。
只是,没人说,她自不会主动去说,就算有人问,她也打好了主意,死不承认。
这几日,她以各种理由待在竹青院里,也是不愿见到谢晚亭,那日他们之间太过亲昵了,让她想起来心就突突的跳个没完,她不愿见他,至少最近都不愿见他。
更别提现在她给他下猛药的事还被人知道了。
云裳见她不承认,继续问着,“那,还有谁能给大人下猛药呢,七陌可是说了,就算大人受了伤昏迷也极少有人能近身的。”
她回云裳:“你去问他啊,问我干嘛。”
定是云裳秦杨他们在谢晚亭那里不敢问,就来问她了,怎么,她这个公主就好欺负?
“不是,公主,那日不就你和大人在一起吗,他受伤昏迷了,自然是要问你。”
她瞥了云裳一眼,说:“我也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
云裳见她不愿说,语气中还带着不满,没敢再问下去。
这公主要是告到大人那里,她与秦杨七陌都得挨骂。
说来这事也怪七陌,他听到了大夫的话,偏偏跟秦杨说了,秦杨那日受了重伤,她去瞧秦杨时,秦杨又给她说了。
让她这心里痒的,真是不行。
七陌后来去过那间密室,密室里有一药匣子,里面确实有猛药,这不很明显吗?大人总不能自己给自己下药吧。
大人习武之人,那般威猛,哪用得着给自己下药去征服公主。
不过,那种猛药忍下去着实伤身。
从城外马场回来的第五日,她才出了奉国将军府,昨日她便都知道了,舅舅在狱中全招了,听云裳说,舅舅本是咬死不吐一个字的。
可谢晚亭给了他后路。
只要他肯将背后之事全盘托出,他会请旨让父皇放过林家其他人,不会让他们也跟着流放入狱,会安稳生活。
从临安到上京的急信四日足够传来了,父皇允了谢晚亭。
城外染坊里的那些女子皆是江浙地区人,每凑够百人都会被人秘密接走,负责来接的人正是飞潜,这些女子会被送往东南黎国以作交易,至于是什么交易林毅山并不清楚,只是,林老将军当初答应飞潜时,提了个条件,这些女子必须先在临安城培养成死士才能送到黎国,飞潜替他背后之人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