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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自己即将暴露,便用尽浑身力气将自己的腰牌朝着那人跪着的方向一扔,他想赌一赌,赌面前之人会看在他是朝廷官员的份上能出手相救。
叮叮当当的几声,腰牌稳稳地落在她面前。
那姑娘甚是伶俐聪慧,想是看见了流出来的血迹,借口以丢了钗环派随行而来的宫中侍卫围着山四处搜寻。
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使得永宁侯手下的人不敢冒然出来行刺,那些人等了许久寻不到机会,便只好悄悄撤离。
待他见四处无人准备出来时,除了慧济寺的僧人以外,已经寻不到其余人的踪影,唯有面前的蒲团之上多了一包绷带和伤药。
后来他返京述职,宫宴之上隔着席面,遥遥望见言太后身边站着一个与当人女子穿着同样衣裙的姑娘。
听人身边的人说起,那是言太后的嫡亲侄女,言阁老的爱女言云衿。
从一开始他拒绝的一直都是太后抛出的橄榄枝,而并非言云衿。
傅见琛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远在永州听闻太后欲将言云衿许配给自己的消息时,一向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他,坐在营帐外一夜无眠。
这门亲事好就好在对方是他一直以来都让他有好感的言云衿,坏就坏在其中掺杂着党争与利益。
如今言家已然有了大祸临头的迹象,傅见琛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几番犹豫,他盯着面前那张明艳的脸叹了口气,说:“云衿,我此番是为了你好,已过聘女子不在诛九族范围之内。我是个武夫,不会说什么情话,但我能保证你我成亲之后,傅某此生唯你一人永不相负。”
言云衿神游天外,心思全在思索傅见琛话中关于言太后夺权的问题上,她迷迷糊糊地听这番推心置腹,却又让她异常熟悉的话,脑海里闪过一个素衣青年的身影。
“谢延卿,之前你也没有放弃为钟阁老平反,那为何上一世,你同意了姑母的赐婚?”
“因为那时候的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已过聘女子不在诛九族范围之内。”
……
言云衿沉浸在回忆之中,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妍妍。”
她扭过头看见记忆里的那个人正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言云衿连忙推开傅见琛的手臂,飞奔向谢延卿扑进他的怀里。
谢延卿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撞的身形一晃,短短几瞬站稳回手揽过她,安抚道:“出了什么事吗?”
话虽然是对着言云衿说的,眼神却是半分不错的落在傅见琛身上。
而傅见琛同样站在原地,锐利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回视着谢延卿。
她埋在谢延卿的胸膛里,闻着他周身熟悉的皂角香,从中得到了安慰,慌乱的心神也在此刻逐渐平复。
片刻后她站直了身体,转回身一如既往的端庄得体,缓缓开口说:“没什么,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武安侯。”
谢延卿微笑着看向她,问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言云衿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
谢延卿抬手替整理了下鬓边的碎发,又看向傅见琛。他将言云衿拉至身侧,上前两步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