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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打开来看看,不外乎是几个势力互相吞并。前几天田岛急匆匆又出门去了,显然就是去给大名完成任务。
女孩子们又聊了一会,看柱间兴致不大,就各自找话头跑了出去。月见则给柱间摆好了案台,让柱间练了会字。门外的雪不知何时又落下来,柱间让月见留了一扇窗,风吹进来的时候带走了一室的烦闷。
还真没有比怀孕更难捱的事情,柱间才坐了一个多月,就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发出生锈的声音。这时候连猫都不能玩,因为月见总担心忍猫会闹到他。
柱间穷极无聊靠在矮榻上,想起那位懂事又能干的水户小姐。她和斑的进展虽然说不上快,可也不慢,毕竟斑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想要取得他的信任总是要多花费些时间。柱间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他想起以前斑在河边尿尿,只要他突然站在后面,斑就会一脸菜色的转过身来,拿苦无丢他。这样的忍者警惕性也真是很好玩,无论逗弄几次,斑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又是年关将近。哪怕是大名、忍者,这时候也都要喘口气,大家有志一同的没有做给彼此添乱的事情。
柱间对此很高兴,因为即使是他在家里也能忙。商人因为满载着商品被准许通过国与国之间的封锁,带来了其他地方稀罕的物品与食材。月见知道柱间很喜欢热闹,就让人将商品带进宇智波家中,各种各样的商品被摆放在客厅供柱间挑选,从新的料子到新颖的食材。因为柱间开始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于是带来好吃蜜饯的商人卖出了他不少的积存。
对于柱间,精明的商人都有意识地保持他们的好眼色,穿着男装的女人主持着现在的宇智波家,这样的消息可不适合被拿出去说三道四,甚至连柱间的样貌他们也不敢多看。一个个低着头,绝不往柱间的屏风后望上一眼,这样谨慎的样子也让姑娘们瞧得很开心。
泉奈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一位商人颠着钱袋出门,这样的挥霍向来是千手家的习惯,泉奈下意识地撇了撇嘴,走进前厅就立刻看到了女人模样的柱间。
他还是穿着自己那身老气又舒服的和服,为了遮掩身材、避风,月见给他又披了件厚的外衣;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只在发尾束起,那头漂亮散发着淡香的头发,若只看背影真要错以为是哪位姬君。听到脚步声,柱间回过头,看到是泉奈,便笑了笑,指着家里那些商人和货品,说道:“泉奈,你回来的正好,要不要顺手挑拣些喜欢的东西。”
泉奈心想着,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以为自己会给他好脸色。
可虽然这样想着,泉奈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他看见柱间衣服下的起伏,明明该感觉到愤怒,可是对一个怀孕的人发泄怒气也实在太难看了。
到头来,泉奈也只能回复道:“我没什么想要的……”他转过脸,不去看因为怀孕而显得丰腴明媚的柱间。
柱间也没有介怀,猜想着泉奈可能用尽了忍耐,他也就没有穷追不舍,泉奈别扭地说:“我去休息了。”
他走出屋子,还能看到柱间在布料那里又和月见挑起花色。泉奈想起这一两年那些送到自己这里就被压箱底的成衣,脚下又快了两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身上的忍具丢在一边,躺在床上。
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变了一些。
这一切都是从那场讨厌的战役开始。
斑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反驳斑的那些话,在战斗之中发生的种种事情,倒像是指责他是如何的不成熟。
他这样还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忍者吗?
可是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微弱的说着:你的父亲让别的人怀孕了,你难道不该生气吗?你九泉下的母亲又该怎么想?
泉奈捶了一下床铺,发泄着左右为难的矛盾。他闭上眼,就浮现出战斗时的场景,柱间救了他,即使是怀着孩子,也照样在战场上奋战着。作为一名忍者,袖手旁观甚至可以称得上可耻,他最终没有等到柱间力竭,而是以一个巨大的风魔手里剑辅助了他们的攻击。他甚至可以不去接从空中掉下来的柱间,可是他的身体快过他的意识。
当抱着他一直以来认为该憎恨的人时,泉奈有一刻觉得:他根本不恨柱间。
柱间什么都没有对他做。柱间唯一的错,就是嫁给了他的父亲。
泉奈闭上眼睛,他至少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无视掉这个错误。在那之前,他也只能这样不尴不尬的同柱间相处着。
幕三十二
田岛在年前赶回了家里,那时候在宇智波的村落里已经妆点好了一应具有新年气息的装扮。村里的大家会习惯先去木叶庆祝一番,一起庆祝的还有千手族人与在木叶定居的其他家族的人。田岛对于这样的变化抱着默认的态度,他甚至陪着柱间一起去了木叶,在木叶的一角,给未来宇智波族居住的地方已经修建了大半,田岛和柱间在那里住了三天,明明居住的有些简陋,但是因为是不太熟悉的环境,倒是让柱间十分开心。
柱间既然开心,那就没什么不好的。
田岛在难得的悠闲里陪着柱间,当你有个精力过剩的夫人,你总是要多费心些,田岛如此想着,于是光明正大得和柱间腻在一起。
当渡过危险期后,柱间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了,所以更多的时候都在维持着女人的模样。穿着他那身老气舒适的和服,因为不太注意,领口时常敞开着。为此,田岛总是会忍不住将柱间抱回房间整理领口,整理的时候,他也还是一贯的一本正经。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你这样放纵不羁的样子,会如何想我们宇智波家。”边说着,边恨不得想用棉被把柱间包裹得结结实实。
柱间对此没有什么反省,他摆摆手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田岛才不会这样认为。不过如今柱间已经不是能任他摁在膝盖上打屁股的人了,甚至作为年长的丈夫以及未来的父亲,他还得包容着这个如今脾气有些任性的孕夫,于是说话得有些技巧了。
“即便是不注意形象,你想要冷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吗?”田岛用手捏了柱间的脸颊,“他可不像你这样皮厚。”
这样柱间就没话说了,他靠着田岛,任由田岛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等到夜晚庆祝的时候,他会和田岛在一旁的角落看着人们在玩闹着。最吵闹的永远是那些孩子,他们如今在大人的庇护下,一个个都任性天真,加上在柱间的要求下,有专门的人选负责教导他们忍术,破坏力与日俱增。
平时还担心着被人教训,但既然是在庆祝的时刻,大人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熊孩子们在这几天都会像没头没脑的风魔手里剑一样四处乱撞,他们呼啸而过,田岛隔着远远的都觉得他们如同不定时的爆炸符。他把柱间护在怀里,小声的同人说:“你得管教我们的孩子,不要像他们这样子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