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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宿舍楼底下的时候,程诺落下一句“我不想做电灯泡”之后,飞速溜进门。
周岁有些懒,抱着陈昭不愿松手,把头窝在陈昭锁骨附近的位置,几根发丝因为静电的缘故沾在他脖侧,和他的肌肤黏黏糊糊,密不可分。
后来还是陈昭呆不住,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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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回家这天,陈昭把人送到校门口。
这些日子南城降温得厉害,周岁穿了件长到脚的米白色羽绒服,手都缩在袖子里,只伸出两根指头勾着行李箱的拉杆,整个下巴都缩在羽绒服领子里,鼻尖和耳朵冻得通红。
陈昭帮她把帽子扣上,两手抓着她两侧帽檐,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又在她唇上厮磨了会,才依依不舍地将人送开。
她照顾他的情绪,两只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不怕冷似的,冰在陈昭脸上,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回了一个吻,才跟他说再见。
“明天见。”周岁拖着行李回身同他招手。
这次来接她的还是白颜和周其生,她出了站便看见在四处张望的两人,小跑着过去给了一人一个结结实实地拥抱。
白颜往她身后不知道在找寻什么,视线转了一整圈,“那谁没和你一起回来?”
“陈昭吗?”周岁认真解释,“他今天晚上还有场考试,明天才回。”
“可惜了,你妈妈还说晚上请人到家里来吃顿饭。”周其生在旁边拆台。
一学期没见,周岁黏黏糊糊地缠着白颜,“妈,晚上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她每次提出这样的要求,白颜都知道她是和她有话要聊。
当天晚上两人窝在一个被窝里,聊东聊西的聊到凌晨四点,期间周岁听了白颜和周其生相遇又相恋的过程,很是羡慕,困意占据她的大脑让她不是很清醒之时,她说:“我和陈昭也想过一辈子。”
第二天她压根不记得这件事,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时,白颜绘声绘色地学着她复述了一遍,她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羞得只顾埋头吃饭。
下午出发去高铁站接陈昭之前,她找了机会同白颜说:“妈妈,我能不能这几天去陪陪陈昭啊。”
起初白颜没琢磨出她的意图,还有些莫名,“你什么时候出门还要征求我的同意了?”
“不是…”周岁没什么底气,声音听着还有些虚,“是去他家住几天。”
不出所料,白颜干脆拒绝,表情都跟着严肃起来,看着似乎没一点转圜余地。
周岁跟在她身边软磨硬泡,白颜走到哪她跟到哪,还向她保证只是去陈昭家里住几天,不会发生任何事。
眼见着陈昭的高铁快到了,她有些急,抓着白颜的手不放。
后来白颜禁不住她折磨,勉强沉着脸同意,并且再三向她强调,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周岁乐呵呵地答应了,手机往兜里一揣,同白颜和周其生道了别之后,打了车往高铁站赶。
白颜叹了口气,挨着周其生在沙发上坐下,嘴上还不忘怪他:“你也不跟着说她几句,一个人在外边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周其生反过来安慰她:“岁岁都这么大人了,发生什么事她自己心里都门儿清,你就少操心她了。”
“就你心大。”白颜睨他一眼,“我自己的女儿我不担心谁担心。”
周其生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感叹道:“再好的女儿,也总有要嫁人的一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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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赶到高铁站,一路小跑到出站口时,陈昭刚巧推着行李出来,他今天穿着黑色羽绒服,拉链没拉到底,能看出里面穿的仍是件黑色单衣。
来往行人之中,有几个女生投去视线,边看边讨论,还恰好站在周岁身边。
于是她听得一清二楚。
“我靠这人这么帅,不会是什么娱乐圈小糊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