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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陵承还没显出的笑容彻底溺死了,他硬了,瞪着池镜咬牙逼问:“太子妃,你刚刚在说什么?”
“啊我……”池镜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当即满眼叹惋、软趴趴地收敛补救道,“我说,那真是太遗憾了!”
她一句一顿,以彰显得好不做作、发自肺腑:“殿下文韬武略,天纵奇才,本该在明日的射箭比试场上一鸣惊人,却因意外负伤、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到秋狩结束,妾身实在为殿下觉得可惜。”
“嗯,其实你也不用觉得可惜……”赵陵承似笑又没笑,只勾了勾唇角,“孤方才跟母后说过了,只要孤一日下不了床,就要你一日寸步不离地在床边贴身照料,绝不会孤零零的。”
“是吗?那就好。”池镜先是听见最后那句,才要应付一下点点头,突然咂摸到了好像有点不对劲,瞳孔地震,“啊?什么?”
“太子妃,你看起来似有些抗拒啊?难不成,孤这个当夫君的身负重伤,你身为孤的娘子、还能不愿意陪伴左右,只想出去乱跑吗?”
池镜人都麻了,怎么还带这样的?
“是啊,不是……”池镜明摆着都要蚌埠住了,抽了抽嘴角、好牵强地一笑,“可是殿下,妾身愚笨、实在不会伺候包扎换药,怕是帮不上什么忙,那就不好了,你看要不要考虑考虑换别的人选……”
“我帮殿下想,比如,阿胖,和阿瘦?殿下觉得怎么样?”
“孤觉得……不怎么样。”赵陵承轻“呵”一下,用那只还算完好的左手点了点床板,“反正本来也没指望你伺候,你笨手笨脚的是帮不上忙。你就只留在这里,陪着孤、跟孤说说话、解解闷就行了,千万别想跑。”
池镜:“……”
汝甚狗,做个人很难吗?
“啊,痛死了,孤好疼……”赵陵承捂了捂右臂,艰难想要翻翻身,无比可怜地开始了他的虚弱呻。吟,“太子妃,孤这可是结结实实地被虎给咬了一口,你就算没被咬过,也不至于不知道、此事有多严重吧?”
池镜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头体长两米、凶悍无比的东北虎,大大地亮出满口带着热气的獠牙。
吓得她浑身一颤。
算了,看在他虎口脱险——
也不容易——
差点死掉——
她忍了!
“好,既如此,那我陪着殿下。”池镜咽下一口恶气,坐在床沿边,轻飘飘抚到赵陵承那条完好的左臂上,“殿下你想要什么?”
“别的还没想好。”赵陵承得了便宜、赶紧卖乖,“这样吧,你先亲孤一口。”
*
与此同时,另一边营帐外。
阿胖跟阿瘦难得神情严肃,两个人齐齐看向自己面前的那头白虎。
“就是这畜生,居然敢咬太子殿下!”阿瘦说得好慷慨激昂,恶狠狠地用手指过去,“阿胖,你说该怎么处置它?”
“照我说,那就……”阿胖两只手紧握住一根皮鞭两端,粗壮的两臂猛然晃了晃,继而——
便把皮鞭一扔,紧接着将这头还没足岁的白虎提了起来。
他笑得好无情又猖狂:“一个月不许给它喂肉吃吧!”
小白虎闻声,自觉受到了蔑视,在阿胖手下奋力挣扎扑腾:“嗷,嗷,嗷!(你是人吗?)”
“嗷什么嗷?小东西,闭上嘴!你犯死罪了你知道吗?”
实在太过分了,它咬太子殿下的那一下真的好严重,要不是殿下赶紧吩咐人给赶紧用纱布缠一缠,把为数不多的血给挤出来,伤口这会儿恐怕都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