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可以帮……”
“不用了,三公主没穿云袜、女儿家的脚不能轻易被人看,殿下行动不便、还是坐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池镜没有再瞧赵陵承一眼,把他搁在原地、就抄了另一条小路,抱着三公主下了山。
等他总算回过神来时,两个人已然走远了。
完了,赵陵承暗暗发觉,他这次是真的要玩脱了。
那要不要趁着这丫头还没挑破,赶紧把这事给圆回来,不要让她发现自己在骗她。
比如——
“这山上的风水极佳,太子妃,孤刚靠近时就觉得神清气爽、没想到坐在这里待了会儿,伤势就全好了,不信孤活动给你瞧哈哈哈哈。”
呸,像个傻子。
“御医给的药果然极有效,虽说前些日子迟迟不见好,大概只是不明显,但服了今日这一碗后,全都管用了!”
这丫头的脑子到底有多大?能接受得了、如此说法吗?
赵陵承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怎么能把这事整好。
“陵承!”皇后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直接从背后拍了拍赵陵承的肩膀,笑嘻嘻问他说,“我听说这边风景极好,特意来转转。儿子,你也在啊!”
“太子妃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啊她……”赵陵承思绪蓦地中断,只好先顾着跟皇后答话说,“三公主脚崴了,太子妃……抱着三公主、送她回营帐去了。”
“是吗?我儿媳果然天生神力,极了不起!”皇后并未经历过什么殊死宫斗,粲然一笑,神情依然天真如少女,“你一定得记住好好待人家,听见没有?”
“嗯我听……听见了。”
只不过单纯如皇后,并不知道池镜此时已经送完三公主返回,正默不作声、悄然走到她身后。
“不过陵承,玩归玩、闹归闹,母后还得劝你一句,骗人的事到底不厚道。”皇后单纯地绞了绞手指头,说得好用心良苦,“咱以后能不干还是少干吧。”
嘶,要完!
不要!母后,亲娘!住口啊!
怎么突然提起这茬子了?求求您快闭上嘴啊!
赵陵承无比惊骇,亲眼目睹着对面池镜的脸色是怎么瞬间阴沉成一滩浓墨,还在同时保持平静微笑的。
他摇摇头,无比痛苦,疯狂在跟皇后使眼色,想垂死挣扎着:“母后,我没有。”
谁知道皇后会错了意、只是伸手摸了摸赵陵承的头,还拍了两下安抚着,自顾自说得更尽兴:“怎么没有?就咱们母子两人在,你怕什么?”
她甚至戳了戳赵陵承缠满纱布的右臂,指指点点地说:“你看,你装受伤这么久,已经缠了她这么些日子,她照料你也够辛苦,再多就不好了,容易露馅的。”
“听母后一句劝,见好就收吧!”
赵陵承:“……”
多谢,有您真好。
他真的好高兴哦,他终于不用再想方设法地往回圆了。
那一点点挣扎的小火苗,被他母后几脚下去,彻底把希望灭了。
全灭了。
赵陵承整个人已经完全裂幵,不敢再跟池镜对视,认命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