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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坐在第一排,后脑勺齐刷刷的戴着军帽,看过去就威风凛凛,一丝不苟。
时蔓坐在后排,一边看台上轮番独奏的文艺兵,一边数着节拍想自己准备的舞蹈动作。
能选进文工团的人,才艺有不同,天赋有高低,这都需要评选委员会的干部们去评判、挖掘,然后人尽其用。
最先上去的这些,都是会器乐的,再等会儿就是独唱的、曲艺的、戏曲的,最后才是跳舞的。
新来的会器乐的不多,毕竟这年头能在家练乐器的,还愿意来文工团当女兵的,实在难得一见。
很快就轮到刘桃,她起身的时候纳闷儿地看了一眼时蔓,从早上她就一直在想,怎么军装明明都一样,时蔓穿起来就是格外高挑挺括,说不出的漂亮。
姚文静瞥到刘桃的眼神,不屑地别开脸。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舞跳得不好,也是白搭。
相处一段时间,姚文静很清楚时蔓那个怕苦怕累的性子,笃定她不适合跳舞练功,又拿乔说不找凌振托关系,那她就等着看时蔓能选拔出个什么来。
时蔓走上演出亭时,底下已经审美疲倦的评选委员会都眼前一亮。
这身鲜艳的绿军装在她身上,像给燥热夏日注入一缕清凉绿意。
时蔓皮肤很白,光线倾斜过来,照得几近净明,脸蛋儿又很娇美,睫毛长翘,往台上一站就叫人赏心悦目。
舞蹈兵选拔先看基本功,再跳一小段舞蹈就行。
时蔓先劈叉,脚背绷得笔直,脚尖快点到地面。
再踢腿,笔直如风的腿“唰”地抬起,超过一百八十度,直接踢到耳后侧。
又下腰,直接往后一仰一翻,手抓到了脚踝的位置,腰背拱成了一座漂亮的桥。
这会儿底下大部分的新进文艺兵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些还等着参加选拔的,或者是来看热闹的。
但大家一致发出惊叹声,为时蔓的柔韧度心悦诚服地喝彩。
那些舞蹈兵知道能做到这个程度有多难,才更加钦佩。
两位舞蹈队的教***员都眼神发亮,对视着看出彼此眼里的惊喜若狂。
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啊!
韧带这么开,腰肢这么柔软,还长得这么漂亮,简直就像为舞蹈而生!
这个年代,很少有人从小就开始练舞拉韧带,所以大部分进来的舞蹈兵四肢关节都很僵硬,拼命地压、练,也没用,怎么都比不过天生的柔韧度,为此两位教***员愁煞了人。
再加上隔壁歌队、曲艺队总能招到一把好嗓子,而乐队则只要勤加练习就能弹出流畅入耳的音乐,所以舞蹈队的表现一直是垫底的存在。
两位教***员都忍不住正襟危坐,等着看时蔓接下来的表演,期待着舞蹈队未来的希望。
……
底下姚文静听着身边姐妹们的惊叹声,还有舞蹈教***员们那捡了宝似的眼神,她忍不住抿紧嘴唇,移开视线。
忽然,姚文静察觉到周围安静许多,大家的视线都瞟向某个方向,她也奇怪地回头看过去。
这一看,吓得她眼角抽了抽——
凌振来了!
要说起凌振,除了他年纪轻轻就是副团长的盛名前途、从小在狼群长大的传奇故事外,他的长相也一直被众人津津乐道。
他长得很俊,但和文工团里那些俊俏小生不一样,他的相貌很有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