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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和朱伯伯开始支支吾吾:“我们不认识他。只知道,他特别强大,而且时不时会回来。”
变成恶种的初期,他们的智力水平特别低,记不清楚。符卿问不出答案,也就算了。
两兄弟正在到疯人院外等善后人员到来。趁这个机会,符卿独自漫步,重新审视疯人院。
这栋建筑曾经是中央研究院委托军工集团建设的,墙体质量极佳;生锈的钢铁、遍布的青苔、破碎的玻璃,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模样,但又无比陌生。
地下两层则都是“收容区”,收容着确定有超能力、且无法治愈的疯子,其中,负二层的收容者比负一层的危害性要更大。
他循着疯人院走廊,眷恋地看过每一寸角落。忽地,他在负二楼的最里面停下脚步。
负二层关的每一位收容者都是大麻烦,门口贴着他们的姓名和代号。如今,这些标识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只有这一间,不仅门和把手很干净,就连标识都一尘不染,看上去像是经常被清洁、修补一样。
符卿看着标识上的字,喉结微动。
A14,陆夺麟。
他握上把手,轻轻一转。门非常顺滑地被推开了。
房间里的画面极富冲击力地映入眼帘。符卿在恍惚中,甚至以为自己没有穿越。
床铺上铺着叠整齐的被子,衣柜里挂着几套干净的病服,桌案上放着软壳笔、笔记本、塑料水杯以及药盒。
一百年过去,这些东西都不可能还这样干净完好!
这里像是一直有人在维护。
作为被收容的对象,他又为何要维护这间关押他的小房间?
思绪闪烁,符卿忽然想到穿越前一天。
他按照惯例拉开这扇门。高大、英俊、看不出任何精神障碍的男子正坐在床上做仰卧起坐。
他长得又高又壮,一头利落的黑发,皮肤是小麦色的,肌肉壮实而紧致,在看到符卿到来时浑身肌肉绷成好看而矜持的线条,仿佛想要展示,却有些害羞的紧张。
符卿低头在病例簿上写写画画,没看他。
他一下从床上起来,期待地问:“院长,我的指标是不是不正常?您需要亲自给我上药吗?”
符卿一板一眼:“一切正常。后面两天我不会来了。”
他看上去有些失落:“哦。”
符卿在记录本上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故意期待自己犯病。非但不想逃走,反而每天都想被院长训。
这就是A14号房收容者一直以来最大的不正常。
人工智能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那两兄弟在楼上找你。主安全区派来善后的人到了。】
符卿收回思绪:“好,我立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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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区边境线外八百公里,一座废弃的城市。
钢筋混凝土被岁月摧毁。人类的科技落入原始丛林,伴随着神话时代的各种恐怖妖怪,建立了后人类时代的帝国。
曾经最高的建筑顶楼被三棵通天的血色巨树贯穿。然而在树干交叉、荫蔽之处,却有完备的科技产品和电力系统。
忽地,地面震动!恶种们全都匍匐下来,叩首迎接他们的王。
巨型的身体降落,将空间几乎填满。
身躯慢慢变化。一个高大、肌肉健硕的身影赤裸着上身,脖子上套着一个脆弱的皮圈,坦然坐到王座上。
他迫不及待地捧出一张单薄的纸片,像瘾君子一样深深吸了一口:“院长,能找到你的照片,我真的好幸运。”
他出了一趟远门,专门去找这张照片。
忽地,他健硕的身体僵硬。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骤然消失!
右手一把扯住那仿佛一拉就断的皮圈,愤怒却不敢用力:“我只不过出了一趟远门,牵引绳之间的魔力感应怎么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