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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小奶狗哼唧两声,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开始舔晏希驰的手指头。
晏希驰拧眉,肉眼可见的嫌弃,却也并未将它拨开。江莳年将下巴磕在他肩上,觉得他心里大概是喜欢的。
俗话说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心灵治愈一把手,晏希驰这种人就该让他养养这毛绒绒的小东西,磨磨他身上的萧索跟冷意。
“想好了吗王爷,要不咱们叫它小晏子?”
晏希驰微微侧眸,回头看她。
江莳年啧了一声:“王爷不要自我带入,年年说的可是天上飞的那个小晏子啊。”
晏希驰哪里信她,淡声道:“本王觉得小莳子不错,森林里奔跑的那个小莳子。”
啧。
还真“睚眦必报”。
两人腻腻歪歪,小奶狗的名字扯上了彼此的名字,就没那么容易轻易跳开了。
最终达成一致,给小奶狗取名为“小狮燕”——同“小莳晏”。
莫名给晏希驰一种……他们好像在给孩子取名一般的错觉。
而江莳年也是一刻都没忘记撩拨他:“喏,以年年之名,冠王爷之姓,很浪漫有没有?”
晏希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丢开小狮燕,反手揽她入怀。
江莳年以为他总算要主动一回了,时至今日,他们之间看似亲密,其实连个正儿八经的吻都没接过。
男人却只将头埋首在她颈窝,整个放松下来,安安静静的,再无其他动作。
…
晏希驰今日去刑部见了闻人杰,一个月前,他曾与闻人杰做过一项交易,便是腿部余毒的解药一事。
为了拖延时间,闻人杰当初求晏希驰让他书信一封,差人带回覃国,信中内容自有人细数查阅,以防闻人杰做什么手脚,毕竟这人是覃国国师的关门弟子,据说通晓些邪门数术。
晏希驰心知此举冒险。
闻人杰有无解药,是否愿意提供真正的解药,又或刚好借此机会行更阴损之事,譬如解药刚好是毒药,又或他借此拖延时间,妄做困兽之斗……晏希驰考虑过无数可能。
且此人折辱晏彻和晏希礼的尸体,晏希驰就算与父兄不合,却不见得会忍受他这番行径,否则也不会变着法子要他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可是,无论晏希驰多么运筹帷幄,对于自己的双腿,却几乎是穷途末路了。
而今果然不出他所料,闻人杰根本拿不出什么解药,并且借此引来覃方细作。这些都是小事,晏希驰只需将其揪出并清理即可,难的是他这双腿,只怕真真无力回天了。
时至今日,晏希驰清楚地记得。
他的王妃曾对他说:“王爷生得这样俊美,年年也想看看王爷站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高大威武,玉树临风,比咱们京中所有男子都帅。”
表面不在乎,其实谁能真正不在乎呢?
准确的说,刚好是因为江莳年的存在和出现,晏希驰反而更加在乎自己是否能重新站立了。
俗话说年少慕艾之人,尚对世间抱有期待之人,总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心上人,古往今来无论男女,皆不外如是。
可是如今,覃方这条路走不通了。只等龚卫所携的亲兵能够尽快带回消息,否则终此一生,晏希驰将与轮椅为伴。
江莳年不知他为何情绪低落,隐隐可猜,便没多问。
在晏希驰身上,江莳年又一次感受到了某种久违的脆弱,瞬间旖旎心思没有了,只安安静静抱着他,也被他抱着。
彼此相拥,悄无声息。
这一刻他们没有欲望,心无杂念,仿佛伸手便可触到彼此的灵魂一角。
。
虽然心下隐有忧虑,但这段日子总体来说,在江莳年后来的记忆里,算得上是岁月静好了。
她曾一度以为这样的安宁能够持续下去。
直到农历九月初,某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江莳年正在后院用温水给小狮燕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