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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想摸一下那颗痣;
如果可以,她更想吻一下那颗痣。
山间白日黑夜气温相差较大,因为白天气温较高,大部分外套里面都套着一件短袖或者薄款卫衣。
但尽管穿着长袖卫衣,有风刮过之时,还是会感到冷。
于雾咽了口口水,看着男生身上黑色宽松卫衣,问:“你不冷吗?”
沈惟江低头看了眼,又侧头看向她,嗓音低柔,“不冷,你冷吗?”
周围太安静了,以至于于雾觉得如果气氛凝固下来,沈惟江一定会听见她狂跳的心跳。
于雾摇摇头,又换了个话题,“我今天晚上就得走了。”
“我知道。”
于雾脸埋在臂弯之间,悄悄看着他,“不是回家,是去集训。”
四处再次没了声音,只有两人轻微的喘息声。
沈惟江张着嘴巴顿了一秒,一时好像风灌进嗓子里,引得嗓子格外干裂无比。
他挠着嗓子,漆黑的双眸落在女孩肩头碎发,喉结上下滚动,说话声格外低哑,“什么时候?”
“十一点的飞机,我八点多走。”于雾细细说着。
飞机场距离这座度假村很近,下了山再走十几分钟便到了。
“去哪里?”
“梁州。”
“去多久?”
“说不定。”于雾迟疑片刻,不太肯定地说着:“按照往年这时候不该集训的,但一般集训也就一两个月,这次可能只要一个月。”
她说完,气氛变得又诡异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女朋友犯了错,等着男朋友原谅一样。
于雾扣着手指紧抿着唇,望着身旁若有所思地少年,道:“训练不忙的时候,你给我出的试卷我会继续做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会每天都给你发消息……”
说着,于雾咬着嘴巴,总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妥,又连忙补充道:“给你发消息,汇报学习情况。”
沈惟江睫毛颤了颤,抬眸对上女孩闪闪发亮的眼睛。
他自认为是个随性之人,父母从小到大在他身上做的每一件事都没经过他同意,小时候对他不管不顾,等他长大了,说把他带走就带走。
从小与父母分离,等长大了与爷爷分离,这两次每个决定他都处于被迫,没有人会提前告诉他,也没有人会问他心中的感受,更别说临别前的宽慰。
夜晚,空旷的山顶,凛冽地冷风徐徐吹来,却吹动着少年燥热的身体。
沈惟江身体不由得距离女孩又进了点,目光紧盯着女孩泛红的耳垂,本就低哑的嗓音此时显得更哑:“说好了,每天发消息。”
于雾抑住狂跳的心,点点头,轻声应道:“好。”
周围很静,秋天也没有蚊子,山上空气很好,吹来的风尽管有点冷但给人感觉很舒服。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望着一望无际的山脉,感受着大自然风景。
借着月光,于雾看向一旁少年。
不论何时,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弯着的眼眸像似在诉说他的心情。
看着这一切,于雾心里慢慢竖起一根藤蔓向上爬。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有魔力,她本来十分紧张的心情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又缓和。
于雾颤着眼睫,视线落在目光轻柔的少年身上。一时间,声音也软了不少,她轻轻唤着:“沈惟江。”
衣服下面,两人手指相碰,指腹交叉落在对方手背上,感受着对方身上温度。
在这寒冷的秋日里,衣服下的小动作仿佛成了他们心中炽热的秘密。
沈惟江低声“嗯”了下,勾着唇回望着她,“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