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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井秀三郎对于欧洛丝的理智感到好奇。
他想毁了她。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她是多出来的那个。
她的风头占尽,连他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那又怎样呢?
池井秀三郎想。
就算她假装成了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在她亲□□杀了自己的哥哥后,这里的录像就会成为她犯罪的铁证。
她用舆论来对付他,他同样可以用舆论毁了她。
“你该住手了,欧洛丝。”夏洛克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话,他低头注视着她,就像她来到这里之前,那位金发的警官注视着她一样。
一个拥抱。
欧洛丝想。
夏洛克在伤害到茉莉医生的感情时给了她一个拥抱,她却好像从来没有抱过别人。
欧洛丝觉得这没有必要。
拥抱有什么用呢?简单的体温与体温的交换,难道就能使人的想法共通吗?
那么人类发明语言又是为了什么?尖锐的真相总是会刺穿人的,那是一切敌意的来由。
撒谎对于欧洛丝来说是件比呼吸更简单的事,她能做到完美犯罪,一早看到太阳的时候却又厌倦了这么做。
她难道也该给夏洛克一个拥抱?
欧洛丝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她喊了他的全名,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少女的眼睑懒洋洋地抬起,剔透的虹膜在光线下显得近乎透明。她的口吻像极了晨雾,轻得风一吹就散了。
“直到现在,我也觉得你是个蠢货。”
欧洛丝好笑地回忆道。
“麦考夫带我离开的那天,我让你去偷妈妈最喜欢的发带,我等了你很久,却怎么也没等到你回来。”
“……”
“因为根本没有那根发带。”夏洛克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他的视线尖锐,却又带着几分隐藏的痛苦,“你把它带在身上,总是让我去做无用功。”
欧洛丝轻轻地笑了声。
她笑过很多次,只有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但那时的你并不知道。”她唇角的弧度上扬,侧过眼来看他,“我很喜欢你,因为你是我们中最正常的那个。”
“我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我渴望将你变成我的样子。所以我才会教你小提琴,给你出那些连麦考夫也解不开的谜题。”
——然后夏洛克将这忘得一干二净。
夏洛克沉默了一会。
“我答应过会带你回家。”他说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