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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木云,祝经不禁恨得牙痒。那般难学的武林秘籍竟然就被木云轻易盗走,他甚至还没摸出个头绪来,帛书便不在了。祝经心想,若不是木云,他只怕早已练成武功称霸江湖了。
想着,他又看了看祝秋,心里怒火又起。他恨恨地拿起了剑,在庭院中随意比划着、发泄着,正卖力时,却听见祝秋稚嫩的声音响起:“父亲,你还未稳下内力便舞剑,容易出问题的。”
祝经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般轻易地就看出了他耍练中的疏漏之处。祝经想了想,随意舞了一套普通的剑法,然后冲祝秋招了招手,扔给她一把木剑,道:“你试试。”
彼时祝秋倒也不怵,接过木剑便有模有样地耍练起来。小孩子身体灵活柔软,一套剑法看了一遍,竟把动作记住了一大半,做起来也轻松许多。
“还好她没有内力。”这是祝经的第一个念头。
“贺无名还活着,若她有一天见了生身母亲,又会做什么?看她样子,其资质怕是不在贺无名之下。万一她学了武又吃里扒外反咬我祝家一口,那我祝家怕是无人能匹敌。”祝经心想。
于是,祝经从祝秋手里夺过了木剑,狠狠地把木剑摔成两节,又死死掐住了祝秋的脖颈,命令道:“从今后,不许来练武场。”
祝秋吓坏了,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怕父亲像逼死母亲那样,让自己也死于非命。
从那以后,祝经便再未和祝秋多说过一句话。
直到祝经莫名其妙去世那天,他在病榻上才给祝秋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一句不许她学祝家家传武功的话。
祝秋一个天生的武学奇才,便这样被限制住了。
第50章鸣镝
寿宴之后的那几天,贺兰山上出奇的平静。除了呼啸而过的北风,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称道了的。
暗影各堂主没有离开,他们依旧滞留在贺兰山。听说三门已经在路上,离贺兰山越来越近了。虽然他们一点都不担心贺无名的安全,毕竟以贺无名的本领,只怕她一人了歼灭所有三门人士。但他们还是要留下装个守卫暗影宫的样子,这是当年立派之初便约定好了的。
夜色沉沉。月光下,贺连璧拉着祝秋坐在屋顶上,她给祝秋披上了自己珍藏的白狐裘,又望着祝秋笑:“姐姐,你真美。”
祝秋伸手轻抚贺连璧的面颊,一言不发,但眼里尽是柔情。如雪的月光洒在白狐裘上,更显得她清净如雪。
两人心知这是大战前最后的宁静,知道三门暗影必有一战。可她们谁都不想明说出来,只想享受这最后的宁静。
祝秋也想过,若是自己回去了,能避免接下来的闹剧吗?答案是否定的。她祝秋不过是个引子,三门来贺兰山固然有救她回去的意思,可这么多人云集响应,却也有着将多年积怨发泄出来的意思。
积怨的确是个很好用的工具,她当初利用积怨煽动人心,让自己成了祝家的主君。如今,这如洪水般的积怨终于被引向了贺兰山。而她无能为力。
两人正对视无言,忽听耳畔传来了灰鸠的声音:“大晚上的在这里吹风,不怕受风寒吗?”
贺连璧听了,转头看向灰鸠,只见灰鸠正悠闲地向这里踏来。他看了看贺连璧,又看了看祝秋,眼神复杂,却故作轻松地问:“聊什么呢?”
“没什么。”贺连璧回答着,向旁边移了移,给灰鸠让了个座。毕竟灰鸠是教主的师父,该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