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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瑜唇边含笑,直视着周徵,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他声音不大不小,后面的人听不到,但这几个?少?礼官和前排护送的金吾卫定然是都听到了,当然,也包括这位南祁淮王。
周徵丝毫不以为忤,一敲扇子:“泽瑜竟对我了解得这般清楚,果真是懂我之人。这人人都爱赏花,本王只是爱的花同他人不太相同罢了。”
“周徵这个?名字呢,是父皇起?的,无?由这个?名字姑且算作本王的花名。”
赵泽瑜:“……”
众人:“……”
堂堂王爷,竟在他国京城大摇大摆地说自己的“花名”,这是怎样的脸皮才能如此的大无?畏与坦然啊?
周徵道:“我这是与泽瑜投缘,别人我还不让叫这花名呢。”
赵泽瑜似是已?然麻木得管不了这种过?分自来熟的称呼了,所有人看都觉着这样年轻的一个?少?年,无?端被一个?断袖流氓调戏,还要碍着大启的颜面与主礼官的风度不能发作,强颜欢笑,一时都忍不住心生同情打抱不平。
金吾卫都觉得手中的刀嗡鸣了许久了,赵泽瑜又示意他们退回去,才道:“好吧,多谢淮王爷抬爱,我这等庸脂俗粉,皮囊中装得都是吃喝玩乐,怕是会让淮王殿下失望。”
他话音未落,周徵便?道:“果真是知己,人生在世,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前月下、风流潇洒,才叫不枉此生。”
他笑眯眯地拿眼睛丈量了一番赵泽瑜,那目光看起?来像是要钻到赵泽瑜高领工整的层层衣衫中:“不过?泽瑜你?说本王顽劣可便?是冤枉人了,我若当真顽劣,你?这般风姿的人物是必不会放手的。”
眼见他越说越过?分,再这般下去不挨一顿揍都不好收场,赵泽瑜道:“殿下若有本事,尽管来,本王奉陪到底。不过?现在大局为重,诸国使臣尚在等候,我们可以入城了吗?”
周徵从善如流:“当然听泽瑜的。”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周徵便?又道:“只是本王马车坐久了,有些疲累。安王殿下不介意与本王骑马同行吧?”
他此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薛子言从方才便?一直压着的脾气?便?要爆发,愣生生被一旁早有准备的两人按住。
赵泽瑜微微皱了下眉,而后挑了下眉:“既是贵客有所求,我大启自然应允。只是我们大启的马都烈得很,淮王殿下可注意些,莫要马失前蹄。”
一旁的侍卫牵了马过?来,别看周徵一副浑身都虚的纨绔模样,上马的身形却利落得很,悠哉悠哉地绕着赵泽瑜转了半圈:“泽瑜是在关心本王吗?放心,即使泽瑜的马不听话,本王也能接住你?。”
这人一句话不离调戏赵泽瑜,赵泽瑜睨了他一眼,忍无?可忍,转身向城内行进,周徵一笑,一边赶上去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个?性子辣了些,却十分有趣啊。”
这话随风飘得巧也不巧,正正好好被八个?少?礼官听到,于?是今日沿途观看的百姓们除了发现主礼官身边多了个?满面笑容的俊俏公子,最疑惑的便?是为何主礼官面若冰霜、少?礼官们个?个?面有菜色。
总算将人送到了宫城,结果这流氓还特地意味深长地瞧着赵泽瑜,几乎含情脉脉地说了句:“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本王还会去找你?的。”
赵泽瑜冷笑了一声:“本王觉着还是那千金更让本王心动?一些。”
直到午后,几个?少?礼官还对这位这位风流的南祁王爷心有余悸,薛子言气?呼呼地道:“若不是考虑到两国邦交,就凭他这般欺侮安王殿下,我必打得盛远帝都不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