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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雨泽:……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他是不是该告辞了?
孙雨泽:遗憾手中无酒,不然定要灌他三杯!
……
“淙哥儿,你爹来信了。”
渣爹写信回来了?
一听到这话,原本还在慢悠悠散步的许淙马上加快脚步,蹬蹬蹬地跑到了金氏的面前,“娘,爹,说什么?”
金氏的手里拿着一张信纸,递给许淙。“你瞧,上回你让石头他爹做的竹块席,你爹收到了,说有用得很。”
许淙嘴角上扬,虽然爹享崽福让他很不高兴,但渣爹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虽然上面夸奖他‘孝顺’的话让他不是很高兴,明明他孝顺的不是渣爹。不过瑕不掩瑜嘛,那句话把‘爹’替换成‘奶’、‘娘’一样成立,不错不错。
然后许淙顺着信往下看,偶尔遇到不确定的字,还让金氏教他认,磕磕盼盼地花了一些时间才把一张纸读完了。
渣爹这次写信回来,除了刚刚金氏提及的,告诉他们竹块席很好用,问怎么做的之外,还特地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同意许淙去村塾读书了,期间说了好多让他认真读书之类的话,被许淙自动忽略掉了。因为他肯定是会认真、努力地读书的,毕竟他许小淙是要考第八十八名的,不需要某个考了八十九名的人来叮嘱。
第二件事,渣爹闲聊般谈起,勉县有教瑜了。
新教瑜姓孙,是广南东路那边的举人,后面接了一串文绉绉的话,大致意思就是孙教瑜待人真诚,值得交往之类的。
然后孙教瑜家里也有一个儿子,暂且称呼他为‘孙大郎’。孙大郎现在在老家跟着他祖父读书,已经学会做诗了,于是渣爹顺带写到信里,跟他们分享。
许淙探头:“诗?”
金氏拿来了另外一张纸,“在这儿呢,淙哥儿你也看看。”
《春》
说似青山外,
东朝涨小堤。
新晴一以旷,
闲立起常迟。
许淙眼睛瞪得溜圆:哇!
诗耶!
还是五言绝句,厉害了孙大郎!
试问哪一个只会感叹‘大海啊,全是水’‘大海啊,好多水’的现代人,不敬佩古代那些会写诗、写词、写赋的大佬啊!
反正许淙每次读古人的诗词,都有一种敬仰的感觉。而且很多诗词只用短短的十几个,几十个字便将事情、景色描写得栩栩如生。
有时候改动一个字,便能改变整首诗。
比如出自《题李凝幽居》,大名鼎鼎的‘僧推月下门’和‘僧敲月下门’,和后者一比,前者就显得不够礼貌,而且也不符合全诗的意境。
此外,还有其他同样大名鼎鼎的诗句,比如《使至塞上》里面的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孤’、‘直’这两个字写得多好啊,无论市面上的哪一本参考书,哪一个语文老师都要单独拎出来念一念的。
还有《滕王阁序》里面的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没去过滕王阁不要紧,这首诗直接把那种波澜壮阔的景色往你的脑海里拍。让你以后再看到海、湖以及其他什么水面的时候,能够自然地把这句诗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