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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也搓着红透的耳垂进屋,并不答话。
元溪掩口一笑,向阮归趣道:“这些日子可多谢阮师傅照顾了,我给阮师傅买了些礼物,就摆在床边木盒里,你去看看罢。”
“啊!是么?!我现在就去!”阮归趣一溜烟往回跑去。
元溪打发走了其他人,这才进屋去找元也,此时元也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正盘腿坐在窗边。元溪坐到他的对面,问道:“怎么自己过来了?可是担心坏了?”
元也挠了挠头,道:“你来见崔娘,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倒是。”元溪轻声叹道。
元也见元溪面有郁色,以为她是生气了,便找补道:“我说笑呢,怎么会不担心?我在山上也收不到你的消息,还是亲自来看看才好。”
“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元溪展颜一笑,眼中阴霾散去少许,她伸手摸了摸元也的头,问道,“见过翊儿了?”
元也点了点头,道:“感觉他与小时候大不一样了。”
元溪无奈道:“又开始胡说了,你怎么会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
元也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这就是神童的世界罢!”
“好好好,元大神童!不过话说回来,先前是我思虑不周,耽误了你学习,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可要跟着先生好好学,翊儿在这方面可厉害呢!”
元也忙道:“诶?这可不兴比的,我志不在此!”
“为何这么说?考取功名不好么?”元溪想了想,又道,“即便不愿意去考科举,去考武举也行啊,‘士农工商’,江湖人也要受官府辖制,你不愿向人低头,何不干脆去做‘士’呢。”
“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官场上需要卑躬屈膝的时候更多。”元也托腮看着窗外,语气淡然:“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这一次,我只想为自己活。”
元溪怔怔地看了元也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此事决定权在你,你若想好了,便按照自己的路走罢。”
元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说,毕竟现在他说得再坚决,旁人也只当是童言无忌,因此他转了话题,问道:“之前在客栈的时候,王叔说崔娘子离不得人,那时师父在旁,我便没有细问,她是怎么了?”
“清禾病了。”元溪眉头蹙起,顿了片刻,道,“我先带你去见家主,然后一道去看望清禾。”
元也点头,道:“听你的,那我去叫师父一起。”
元溪在王家是熟客,她亲自带着师徒俩往前院去,也不用别人引路,不过他们没走多远,便见迎面走来一个侍女,笑着上前来,道:“溪娘,我正要找你呢!阿郎听说了阮师傅和元小郎君过来,本要亲自见一见,只是今日恰好有些应酬,恐怕晚间不能及时回来,便让奴来传话:既是天长地久的交情,两位贵客便当是在自己家,有什么需要,尽管与王曲说,千万别见外,等明日一早,阿郎再来见两位。”
阮归趣笑道:“多谢贵府款待。”
侍女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向元溪道:“阿郎还说,这些日子多亏溪娘在家,如今元小郎君已经来了,还请溪娘安心住下,多陪陪娘子才是。”
元溪温声道:“放心。”
侍女走后,阮归趣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元也道:“我们去看崔娘子,师父先回房间罢?”
阮归趣点了点头,道:“我不好进内宅,你们去罢。”
元溪向阮归趣行了一礼,拉着元也转身要走。
阮归趣忍不住道:“溪娘!”
元溪回过身,投来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