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化成了血色粉末。
没有留给人们去直视的机会,只有纷纷抬臂躲挡的匆忙。
在这个过程中,一些锦衣卫还是下意识地发射了弓弩,可是否射中却不得人知。
只是,‘灭影刀’已重重地插在了地上,刀在落地前,也实实要去了数名锦衣卫的性命。
待殇沫反应过来,跃至府门巅,早已不见了萧执的身影,数百名手持弓弩的锦衣卫也在第一时间瞄准了他。
他没有再动,也已不能再动。
在四大地煞同样想要冲破锦衣卫的包围,皆全部丧命的情况下,他每动一下,便就会引发一场新的毁灭。
在至高处的他,也能清楚地看到,来此的锦衣卫绝不止上百名,黑压压的飞鱼服早已占据了整条街道。
——若不是萧执撕碎了应萧索的身体,短暂的吸引住了众人的眸光,众人也忙着躲闪空中的血肉溅射,才有了些许空隙,让他趁机离去。
“守好这里,在没有得到新的指令前,不准一人离开这儿。”
为首之人声音沉稳,他并没有命锦衣卫对故府进行剿灭,反倒是上望了一眼殇沫后,缓缓地说出了这段话。
这也是他说出的唯一的话,因为,他已离去,缓缓地走出了故府。。。
。。。
现在,故府大厅内一片静然,好似没人再有力气说话,好在故府的药材还算充裕,初涵影、秦楼客、阿棠喝下煎熬好的上等药材后,也先后打坐调息着。
已先后为秦楼客和初涵影疗过伤的殇沫,眸光渐落在阿棠脸上。
此刻,阿棠的脸是苍白的,但,比起他那苍白的脸,他的内心更是了无生趣的。
他虽在闭眼调息,却也好似感受到了殇沫的眸光,于是率先开了口,“你一定想要知道我这些天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事,对吗?”
殇沫静静地在他身旁坐下,回了一句,“是。”
“那就从皇宫内发生的第一起女尸桉说起吧,”阿棠仍闭眼调息着,“第一位宫女并不是死于奸杀,而是死于情杀。她与赵诩童手下的一名禁军早就暗许终生,瞒着众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后来,她在有了身孕后,便想让与其相好的那名禁军想办法寻找出宫的机会,可宫女与禁军之间发生这等事,乃是宫闱禁忌,一个人微言轻的禁军兵士和宫女也是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的。”
();() 他接着道:“那名禁军在百般无奈下,还是冒死找到了一个太监,这名太监也是朱棣身旁的一名内侍。”
殇沫说:“这名内侍太监,也就是你在宫外结识的那位?”
阿棠闭眼点头,“一个犹如蝼蚁的宫女想要摆脱掉宫墙内的束缚,从古自今就只有两个办法,其一便是得到贵人的恩宠,第二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