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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坤皱起眉来。
眼里绝佳的宾客已经忍不住惊呼一声:“沧海武学?!”
桑宇面若寒霜。
这的确是沧海武学的绝技之一,学得还不算完全到家。
但藏书阁警报未响,乌海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
他双手一拍。
以他的掌声为号令,静止不动的荆条上竖起根根尖刺。
周围的宾客恨铁不成钢:“这等把戏怎么能阻止得了他!桑少主不如赶快停下法阵,解开囚笼,我们帮忙抓人!”
桑宇全当不闻,继续操控法阵之中的荆棘戳进那自由流动的液体之中。
乌海无声地嗤笑,觉得这少主终究还是孩子心性,觉得自己的实力恐怕是大过了天。现在解开囚笼虽然可能会被他跑了,不过要是不解开那是绝对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只不过这般得意也就持续了三秒不到。
当他的身体大半已经渗透进囚笼的缝隙中时,那些尖刺就不再是普通的尖刺。
那是荆条,那是种子,那是阵法。
是和保护沧海武学的阵法截然不同的阵法!
尖刺顶端燃起星星点点的光芒,那些莹绿色的光点是新的种子,离开荆条后化作新的荆条,由内而外破开脆弱的身体。
失去动力源头的身躯变成血肉的土壤孵化新的玫瑰生长。
重新凝固成实体的躯壳里生长出血红的玫瑰,被带着尖刺的荆棘贯穿在距离自由一步之遥的玻璃窗边。
这样的法阵到底什么时候布下的……明明他们一直看着他……
乌海失去焦点的目光还看着那位桑家少主。
他张开嘴想要发出怨恨的诅咒,却被最后从内向外生长的玫瑰堵住了话语。
目睹这一切的侍者满脸不甘地啧了一声,他按着自己的耳朵,又动了动嘴唇,最后在满场的寂静中动作隐蔽地转过身要从无人注意的通道离开。
桑羽赶忙追上。
前面那个年轻的侍者似乎是练过一些特别的技巧,现在会客厅这样嘈杂纷乱的环境里也丝毫不减脱身离开的速度。
桑羽困难地盯住他衣摆上那一点显眼的装饰的花纹,心想这环境倒不如说是可以让他如鱼得水一样混在人群视野盲区中无声无息地离开。
对方的目的地显然是她之前和母亲来的那条通道,那边人少,位置又隐蔽,理论上讲是个绝佳的逃脱点。
现在虽然整个会客厅都被桑宇阵法所生的荆棘囚禁,不过那名侍者显然准备了自己的逃生绝技。
简直像是变魔术,桑羽瞪大眼睛看见他伸出左手的时候,小拇指上的银红尾戒随即散发出淡淡的荧光,那一刻它就从一个平平无奇的、仿佛是地摊货一样的装饰品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
短剑之上镌刻鲜红纹路,看上去仿佛火焰腾盛飘曳起舞。
木系的荆棘触碰到的锋利的短剑,犹如螳臂当车迅速被割断,而剑身上缠绕的火焰则灼烧那些新生的幼苗,让它们无法在其主离开之前就重新生长成坚固的囚笼。
桑羽下意识握紧她腕间的手链。
没想到那居然也是阵法,而且和今天桑宇使用的是一样,属于组合式的阵法。
银刀如切蛋糕一样,不过几秒的功夫就将拦住通道门扉的荆棘切断,这侍者持剑的手再往前面一探,顺着荆棘被清除的空隙便在坚实的木门上切出一个正方形的口。
这样无需使用钥匙一样可以离开,而且等等荆棘重新生长起来遮住这个洞口,还能为他的逃跑再争取一些时间。
这个世界也太违反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