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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真的很迷惑,裴子洲眉心微动,半晌,他道:“有的时候,你身处在那个年纪,那个环境里,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但是。”他说,“做了就是做了,我不为自己辩解。”
裴子川问:“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来樱川?”
裴子洲侧目瞧了他片刻,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裴子川又问:“还有,之前有两个晚上,你和月亮在外面说话,我……听到了。”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很懊丧似地:“你为什么要那么跟她说话?”
裴子洲喉结微动:“感情的事情很复杂,我跟你说不清楚。”
“哥。”裴子川打断他,“你后悔过吗?”
裴子洲看着他没说话。
裴子川:“你刚刚说不为自己辩解,但你之前跟月亮那么说话的时候,我没看到你的后悔。”
他垂下眼:“你只是觉得自己握在手里的东西飞走了,月亮不再把目光停留在你身上了,所以你不舒服,你不甘心,忍不住去刺激她……”
他的心理学不是白白选修,说起感情的事也头头是道。
裴子洲脸上神色冷了几分,冷嗤:“自以为是。”
讲完,未等裴子川再说话,他就直接转身走了。走一半,忽又想起什么,他回头对裴子川说:“你不用跟我一起回去,唐阿姨让你来帮忙,过年之前再回吧。我就先走了。”
他来时是裴子川他们几个开车去的车站接人,走时只有一个人。
冬日夜晚萧瑟冷肃,正是饭点,路上行人寥寥。
裴子洲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准备去前面的小车站坐大巴。
走一半,忽地看见前面路口站了一个人。
男人穿了件款式经典的黑色冲锋衣,下边是条牛仔裤,大抵为了御寒,头上盖了顶黑色棒球帽。
微长的帽檐遮挡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下颚线清晰而棱角分明。
他单手插着兜,另只手里夹了根燃到一半的烟,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裴子洲的行李箱轧在水泥地上,在夜晚发出一阵隆隆声响。
迟晏冬听见动静,漫不经心偏过头,他眼眸微眯,侧身将手里烟支捻灭,漆黑瞳孔在夜色里愈发显得沉郁明亮。
他微抬起下颌,嗓音沉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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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时月终于给裴子川做完心理建设。
小她两岁的男孩子,将情义放在一切的前面,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哥哥做出那样伤害好友的事情,固执地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时月费了好多口舌才让他稍稍安心一点。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人有义务为他人的行为负责。
安抚裴子川的同时,她顺便做了个晚饭。
因为精力有限,且只有她和裴子川两个人吃饭,因此她只简单做了一大份干贝香菇蒸蛋和椒麻鲜虾粉丝煲,和一小锅白米饭。
吃完饭后,她想起和迟晏冬的约定,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到迟晏冬家门口时,却发现里面灯暗着,院门开着,但房门却从外面锁上了。
她微微愣了愣,低头给迟晏冬发了条微信,等了两分钟,那边却没有回复。
她又等了一会儿,给他打电话,那边也始终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