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你以前劝我的,下次小心些就是了。咱们母子俩同心,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戋戋缓缓道:“谢谢娘。”
吴二夫人怔忡,“你以前从不管我叫娘。”
戋戋垂眸,“一个称呼而已。”
因为生儿子的事,吴暖笙与贺老太君的关系早势如水火。戋戋以往都是站在老太君那一头,现在她和老太君闹翻了,吴暖笙倒隐隐偷着乐。
贺二爷既死,待那老虔婆再寿终正寝,贺家就是她们母女俩的天下了。不日戋戋把舟颐招赘了,阖家其乐融融,那时她可就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
吴暖笙从随身的篮子里拿出两只暖手炉,交给戋戋,“这是你姊姊特意从外面买给你的,她也相信你是清白的。冬日不好过,她叫你小心自己的身子。”
戋戋问:“若雪和济楚哥哥的婚事如何了?可否会因我受影响?”
“那倒不会,他俩好得很。二爷的丧期未过,不能过门罢了。”
戋戋点头。
说着话,沈舟颐过来正好瞧见母子俩隔窗相见的一幕,哑然失笑,“伯母怎么不进屋去与戋戋说话?好像她被关起来似的。”
吴暖笙不好意思:“贤侄来了。进屋……这不好吧。”
贺老太君要戋戋闭门思过,不让她与外人相见,此番吴暖笙还是偷着来的。
沈舟颐道:“没事。”
吴暖笙盼着戋戋能找个老实人托付终生,心中极愿她和沈舟颐在一起。当下给他们青年男女独处的空间,寻个由头离去,不再过多打扰。
戋戋方才和吴暖笙说话时脸蛋还挂有淡淡的笑意,沈舟颐一来,微笑立即褪了。她的身子从窗棂边滑下去,望着身前噼里啪啦的炭火发呆。
沈舟颐指向她怀中的东西,好奇问道:“是什么?”
戋戋摊开给他看,暖手炉。
他哦:“你缺暖手炉呀,也不和我说。”
戋戋怠于与他多言,只轻轻嗯一声。
沈舟颐今日给她买了桃花酒,半杯下去,头酣耳热,凛冬饮来最是不错。戋戋啜饮几口含在口中,甜丝丝的,甜得人口舌麻痹。他问她是否喜欢,她一律都回答喜欢。
“寻思着,过几日找绣娘来给你量量尺寸,也好贴身定做嫁衣。”
沈舟颐捞起她抱在膝上,像顺手抄起抱枕那样熟练,贴着她的额头叹道,“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叫你自己绣嫁衣不太现实。苏州的绸缎抢手,须得提前许久预订才行。”
戋戋随口:“都听你的吧。”
她那副莫名惆怅的样子,使他抱着她如抱一捧脆弱的水。沈舟颐知她是呆里藏乖,暂时委身自己而已。
“对了,有一桩事。”
他沉吟片刻,又说。
戋戋额角的青筋随他的声调跳了下,最近总有事,她都被吓怕了。
沈舟颐怜悯地撩去她额前凌乱的碎发,“不是什么要紧的。方才李家人又来了,老太君被缠得无可奈何。李大郎想见见你,亲口问你对婚事是什么意思,现下就在前厅等着。你要不要见?”
戋戋想也没想:“不见。”
“还是见见吧。这场祸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也该你自己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