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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绒没有人影。
黄昏的天刚暗下去时,纳瓦尔回来,一边脱下西服外套往里走,一边问管家马修:“莉莉安不在?”
“白小姐下午上完课出门去了,听劳拉说是去了市区。”
纳瓦尔坐到沙发上,回想,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说上话了。
当然,他这些天也都在市区忙,只有晚上回古堡能碰上面,偏偏对方还总是视而不见绕开他。
他开始怀疑,按白绒的记性,再这样下去就该忘记他的名字了。
“吱——吱——”
穿着粉色新裙子的欧佩尔正坐在地毯上给琴弓的弓毛刷松香,是新松香,刷得很费力。她今晚要给那些客人表演。
纳瓦尔拿过来帮她擦,“你这几天上课学得怎么样?”
“很好,我很听话,但是莉莉安却心不在焉。”
他放慢手上动作,“是吗?”
“以前我演奏曲子出错时,莉莉安都会一眨不眨眼地盯着我,她的眼睛会说话,总像在质问‘你确定是这样的吗’、‘给你一分钟再想想’、‘这个音准没有开玩笑吗’……我每次都被盯得有一点点紧张。但最近她变得放松了,不再那么严格,好像心里面总在想别的事。”
·
两小时后,天完全黑下来,白绒远远地下了车,从花园外绕过平整的草地,踏上鹅卵石小径回来。
途经晚宴场地,美食的香气与人们的谈笑声都传入耳中。
大约二三十个客人,不算多,却显得格外热闹。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喝酒谈天,主角欧佩尔正戴着“小皇冠”坐在最热闹的中心,余光瞄见她,立刻蹦蹦跳跳扑了过来。
“莉莉安,你为什么才回来?”
白绒蹲下,摸摸小女孩的头,递来一个盒子,“给你的礼物。”
说完,她就要离开。
“啊,这是我的生日晚会,你竟然不愿意过来待着吗?”欧佩尔眨着亮晶晶的大眼,拉住她的胳膊。
白绒:“……”
最后,她跟着小女孩走了过去。
欧佩尔回到人群里后,她跟在后面放慢步伐,转个方向,往最僻静的角落走去。那里有好几张空置的白色桌椅。
众人视线也缓缓地随这位年轻小姐转动。
其中几人对这女孩是有印象的,毕竟,上次喝下午茶时对莫罗说出“早泄”一词的场景很令人印象深刻。
今夜,她穿着黑白棋盘细格裙,乌黑顺直的长发披散在肩后,裙子的细吊带衬得锁骨很明显,一双笔直纤细的腿在视觉上被马丁靴拉长不少。这一身冷色调的打扮与冷淡表情,都给人透露出一种“请勿靠近”的信息。
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坐到远处的角落去了。
片刻,大家继续喝酒、聊天,寂静只持续了几秒。
旁边,纳瓦尔起身,去吧台那里倒了红酒,往那角落走去。
一位夫人继续低声与莫罗交谈道:“你那位伯蒂小姐的事怎么样啦?听说,前段时间安德烈在与洛朗争伯蒂夫人的一块地,那位小姐会站在安德烈这一边吗?”
“噢,何止会站在他这边,伯蒂小姐甚至为他介绍了当红的画家设计酒标。”莫罗咳嗽一下,整整领结,坐直,“我认为,这段关系很有希望。”
接着,莫罗扫一眼纳瓦尔的背影,昂着下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伯蒂小姐是我教父的小女儿。到时,我一定会是讨两方喜欢的人物。咳咳……夫人,您笑什么?您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