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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语气略显清冷,又很淡然。
想来记忆被封印住,幼时那些时光也都随着消散了,如今的自己与他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本王并非太子一党,杀戚珩一事也只是顺水推舟做给他看的。”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样。
郁起云愣住片刻,随后点点头。
“还有,你很像你的父母亲,此事,实在抱歉。”
闻言,郁起云转过头来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向来冷淡的瑞亲王此刻也有了些懊悔的情绪。
不过他也只是看了看,没有多余的神情,稍稍点头后便迈开步子继续离去了。
秋季的日头有些暗沉,天气灰白,风轻云淡,郁起云却觉得落在脸上的光有些晃,他伸???*手挡了些,脸上的表情被投下来的阴影遮住。
说没有任何触动是假的,毕竟自己寻找了多年的身世,此刻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只是物是人非,他的父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好像这身世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别的影响,甚至连牵挂都生不起来。
如此一说,瑞亲王算是自己的舅舅了,但同时他也是看着自己母亲死去的人,甚至推波助澜了一把。
但究其原因,自己大概也能猜到七八分,当年先帝刚刚即位,正是除异族安人心的时候,便选上那名据说留着异族血液甚至还想着为族人报仇的驸马,公主自然据理力争,下场便是与他同死。
作为宁嘉公主的兄长,瑞亲王当时也只是刚有些名分,甚至连实权都没能握稳,此事未牵涉到他已是万幸,除了表忠心外他别无选择。
郁起云扯开嘴角,带着自嘲地笑了笑。
——
李钰告诉他的事和瑞亲王说的差不多,甚至因为年龄阅历,有些还不如他叙述的详细。
待他讲完后,已是傍晚,黄昏平铺于长空,瑰丽绚烂,京城两道的枫叶透着余晖,异常的红艳。
楼中此刻寂静无声,只有漫无边际的落日投射进来。
郁起云有些奇怪,掐指一算师兄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般此时此刻都应当是无比喧闹的,他只要一踏进门就会被那些此起彼伏的声音呼唤过去。
今日却静得有些出奇了。
穿过长廊后,总算是有些人声断断续续地传来,郁起云走近了些,却听见是细微的女声,并且很是陌生。
不过他没管这些,径直上楼。云笙的房门也是紧闭着的,郁起云敲了几声,却是无人回应。
不应该啊,师姐此时应该早就回来了。
恰巧段流景此时下来,郁起云连忙叫住他:“段师兄,云师姐回来了吗?”
他面露疑惑:“云师姐?你还叫她师姐呢?”
郁起云紧紧锁眉,“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早就被逐出去了吗?”
段流景觉得他这话问的很是反常,如今楼里上下何人不知这人已被楼主驱逐,早就不是诡楼之人,郁师弟却还在这问他,看神情还颇有些认真。
这下郁起云彻底懵了,一时间竟有些理解不了。
什么意思?云笙被……逐出去了?
“……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何不知?”
这消息实在有些荒谬,但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段师兄的态度,这般平常地说出来,似乎只当是个不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