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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我就安排了。”杨壹作为无聊的大学生,总是会从事一些寝室集体活动,除开游戏,纸牌麻将都会一点,现在整好四个人,能玩的牌多了去了。
纸牌找合适的材质做出来可能得费些功夫,但麻将不用,这些日子他没事在家玩木头,做的小方块多了去了,原本是想着等柳柳来他教柳柳玩积木的,如今用到麻将上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等吃完饭加紧赶制一副牌出来时间也够,柳柳过来,肯定也喜欢,他最喜欢这些新鲜玩意。
“不知杨公子的安排是?”白言思好奇,想要窥探一二。
“跟叶子戏差不多的东西,整好四个人都能上场,我们也不玩钱,刚好我瞧见厨房有炒好的瓜子花生,到时候用那个做赌注如何?”
“可以,但我没打过会叶子戏。”赌坊的骰子他倒是知道一二,不过听意思应该不是同一个东西。
杨壹且叫他们放心。“我说的你们应当都不会,等柳柳来了一块学,也不占便宜不是。”
第33章壹
说要打新颖的叶子戏,莫说尚不知情的柳柳,白言思都来几分兴味,从前家中母亲闲来无聊,常约几位夫人一起打叶子戏,有时尽兴能从晌午打到下榻,那时白言思尚不懂其中乐趣,反倒觉着叶子戏无聊的很。
后来好几次被母亲拘在家里不得已跟着看了些,反倒把里面的规矩给摸了个透彻,此后母亲若是缺牌友总是要拉他上场,最后牌桌上的银钱多是落在他的口袋。
现下听有新鲜玩法,总是少不得好奇,饭后他动手和越朝楼一同收拾残局,等杨壹从家门再回来,手里还提着用旧布包裹的一袋东西,都是打磨好的小木块,只是积木不比麻将,棱角都未磨掉,打的时候不免有些不趁手。
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今日时间紧了些,只够花功夫在木块上草草刻上需用的花样,至于磨平棱角等到今日回去再做,日后打会方便些。
“这些木块便是新的叶子戏?”白言思擦掉手上的水珠,说实在的他能帮忙的地方不多,碗筷收过去,也只干站着等越朝楼洗好放回碗柜里,现下灶台也仅剩扫尾的工作,越朝楼赶着人出来看新鲜。
“还不算是。”杨壹一边说一边取出第一个木块,拿着平日做小活的小刀,在木块上刻下了一个壹字。
他要做的麻将牌也简单,只三样式的牌外加两颗骰子,筒条万刻起来都不费工夫,只是万字要刻繁体,略微复杂了些。
越朝楼收拾完也紧赶着过来,看到杨壹忙活手中的事,想起家中也有这样的小刻刀,便从工具房中找了出来,拿起一旁的小木块,问,“需要刻什么样式?”
“我先前刻的样式你照着一样刻三个就是。”杨壹手里的活不见停,一个花样刻九个,他也得刻二十七个,万字刻繁体不刻万字省却了很多功夫,筒字更不消说,唯有看着简单其实难的条字被杨壹放到了最后。
条字说起来比其他两字要简单,只是条中有一张幺鸡的牌,明明该长一条的模样却最复杂,杨壹原是想着简化,但单刻个一条失了兴味不说,刻个幺字又容易和万字混了,最后还是迫不得已在木块上刻了个似鸡非鸡的东西。
余下三个不用他操手,压力给到了越朝楼,要能惟妙惟肖的刻出原样精髓,可难着呢。
最后一刀落完,已是晌午过半,这时候都是吃过午食的时候,他该动身往柳家去,再去晚些小漂亮又要等的难捱,杨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木屑,道了一句,“我做完了,你紧着来,我先去接柳柳。”
“嗯。”余下两人都看牌去了,倒是少了对杨壹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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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柳家,大门半开着,是柳柳干的,父么在屋里休息,兄长温书,阿木老早和孩子们跑了出去,就剩他一个闲人不时的东张西望。
原是打算吃了饭他就去杨壹家,哪里想饭前收到笙哥儿给递的消息,让他在家等着杨壹会过来接他去越家。
若不是杨壹写的这句话,他早就自己寻了合适的时间登越家的门栏了,虽杨壹过来接他肯定也不能两人作一堆走动,必定隔得远远的,但就是如此他和杨壹也乐此不疲,从未说过不要相送的话,约莫这也是话本子中说的情爱难抑的表现。
中午一茬鞭炮声渐渐停下,山上祭祖的村人也都纷纷回家,大过年的除了孩子们还在村里晃动,大人多是在家,杨壹走到柳家门口不远,就见柳柳像个小炮仗一样从屋里小炮出来,眼睛瞪大闪着亮亮的光彩看向他,他也动手指了指身后的路,示意柳柳跟着。
如今外面没什么人,他们走在一块也不碍事,只是怕有孩子瞧见,叫他们说给自家大人听,少不了一番闲话要传了出来。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直到杨壹先一步推了越家门进去,就在门后停住,过不了几个呼吸柳柳跟着从门外进来,见着杨壹都想要扑过去抱一抱心上人,可关键时候自幼教训的矜持又让他停了步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杨壹最是受不得柳柳这样的眼神,却也不敢放肆,最后折中选了个不那么越矩的动手,伸手在柳柳的脸上点了点,只是一点让二人都想起上次手指点眉心的事。
杨壹上次脸热过后,这会适应了,看柳柳面色泛起薄红他只能稳住神,道一句让柳柳分心的话,“进去吧,他们要等久了。”
“嗯。”柳柳亦趋亦步的跟在杨壹身后,今日太阳将人的影子照出一个淡淡的痕迹,柳柳玩心大起,每一步都要踩着杨壹的影子才踏下一步,杨壹在前面察觉后泛起笑意,也故意走慢了些,让柳柳每一步都能踩上,毕竟这会的影子短,若是一步走快了,柳柳接下来要跨好大一步才能踩上,那样容易跌跤。
几步过后,越家的院子全貌便入眼底,此刻越家的院子也与杨壹离开时大不相同,原本中午吃饭的桌子被收拾出来,四四方方摆好,上面放着花生瓜子,想着应该是白言思做的,每人面前堆的量相差无几,这也是他们的最初的筹码。
只是用吃食做筹码,最后恐怕要越玩越少。
而靠着牌桌跟前还放着一口废弃的大铁锅,里面装了一整块老树疙瘩。
冬日里村里人最爱的就是将枯树疙瘩挖回来,靠根的疙瘩一整块盘回来一锅都装不下,在树疙瘩下面架几根晒干劈好的小柴做垫,就能燃起大火,在铁锅口坐着能烤的人皮肉都烫的疼。
有这样的树疙瘩在桌边燃着,就是打着叶子戏下了雪都不见得冷。
“这是做什么?”柳柳还被蒙在鼓里,看向院里忙活的人。
越朝楼刻东西的速度快,毕竟这几样也谈不上什么技巧,只需用几分力气就好,等杨壹出门一趟,他已经将手里的叶子牌刻的七七八八。
“做打叶子戏的牌,下午整好四个人,我教你玩牌。”杨壹同柳柳解释,又坐下小板凳将余下的牌都给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