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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beta微笑,“谢谢,很感谢您的祝福,也祝您生活愉快,万事顺遂。”之后便走去了其他地方,待分发完蛋糕,他们回到了停靠在另一个码头的豪华游轮上,那里灯火煌煌、人影绰绰,好似有星星落了下来般璀璨生辉。
小妹端着蛋糕看了一会,然后递给戚在野。
戚在野见状说:“快吃,很甜很香的。”
小妹摇头,“生日快乐。”
戚在野一时愣住,“你还记得?”
小妹点头,“生日快乐。”
丛容又挖了一勺蛋糕塞进嘴里,然后把剩下的也递了过去,他吞咽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说:“快乐快乐。”
戚在野把两份蛋糕都推了回去,“一起吃才有意思。”
这个从贫民窟抵达上城区的第一夜,充满了甜蜜蜜的食物香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戚在野想。
三人睡了几天桥洞,一个星期后才找到房子。很小一间地下室,要价却要两百卢布。
租了房子,剩下的钱就不多了,所以戚在野得尽快找到工作。半个月后,他顺利在一家农场入职,丛容也找到了工作,在某剧院做保洁,只有小妹的学业还没着落。
于是戚在野趁着休息天联系上了周少蕴,一开始在电话对面,戚在野连招呼都不知该怎么打,喉咙又紧又涩。
“你好,哪位?”周少蕴耐心地重复一遍,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老师。”小妹抱着戚在野的胳膊,仰头对着电话听筒轻轻喊了一声,“老师,小羽来了。”
周少蕴的呼吸很明显停顿了一刹,接着电话里传来了颤抖的哭声。
许久周少蕴才平复好情绪,在了解到兄妹俩的困境后,立刻答应帮戚在羽入学。最后在电话挂断前,她提出要请兄妹俩吃饭,戚在野没理由拒绝,便就答应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一顿饭,酿成了周少蕴一生的遗憾。
*
“你说你认识祝鹤?”戚在野说。
“唔,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一回。”丛容回忆着说,“前几年有个舞团来我们剧院表演,那时我还在那里做清洁工,临时被拉去了后台帮忙换衣服,几个小群演正在讨论最近发生的一桩轶事。
说有个15、6岁的学生突然在家分化,偏巧母亲出门了,打了许多电话也不接,最后只得联系自己的同学。可等同学赶来却是已经晚了。那学生在痛苦中完成了分化,成为了一名beta,接着还发起了高烧,原因是腺体发炎,最后还——烧聋了一只耳朵。”
一个很难过的故事,戚在野轻轻一叹。
“那天下班后,我买了果篮去看望那个学生。”
戚在野诧异,“你认识他?”
丛容的烟头燃烧尽,他扔在草丛间,“我不认识,你认识。他就是周少蕴的小儿子许相淳。我当时一听他们说,就知道许相淳出事那晚,周少蕴不在身边的原因是因为你俩。我怕周少蕴因为这件事迁怒到你,继而影响到小妹上学,就想代你们去探望探望,结果到了医院我看到——”
电梯一开,一个年轻的beta就扑了进来,吓得丛容后退一大步,抱紧果篮缩在电梯一角。
他情绪很不稳定,后脖颈覆盖着厚厚一层纱布,发了疯似的摁按钮,周围有人被吓到,忙不迭地逃出电梯。
这时几个保安冲了进来,将beta制服住,因不好使用蛮力,只能好言劝慰他回房。
“相淳!”
又一个年轻男孩扑了进来,他是个alpha,身上带着软绵绵的甜香,这让丛容想起了那晚吃的奶油蛋糕。
“祝鹤……”那beta颤抖着哭,一会捂着耳朵喊痛,一会又说全身没力气,到最后一直在哭喊妈妈。
年轻的alpha抱着他安慰,慢慢的他情绪才稳定下来,他虚弱地啜泣,“外人永远比我重要,名声永远比我重要,没有比妈妈更虚伪的人了。”
仅凭这三言两语,丛容就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他怕许相淳再度受到刺激,就没有将果篮送到跟前,悄悄放在房外就走了。
临走时,他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听说他用小刀把自己的腺体割得血肉模糊。”
“腺体发炎么,疼起来是真要命。还听说那个alpha背他过来的时候,血稀稀拉拉流了一地。”
“这孩子父母呢,怎么是朋友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