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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途转过头,眼神呆滞:“老师,如果她前一秒还很高兴,下一秒突然说因为我对她很好,她有点害怕,这是什么意思?”
害怕,害什么怕?
这什么逻辑?
万骞十分鄙夷他的描述,简直是狗屁不通,逻辑全无。
于是嫌弃地说:“哪有人因为别人对自己好而害怕的,荒唐!你到底带没带脑子谈恋爱?”
“可是,不是老师您说的,谈恋爱靠的是直觉,那,到底要不要用脑子?”时途觉得需要掰扯一下,怎么能在多巴胺持续分泌,内啡肽紧随其后的状态下,用理智维持荷尔蒙平稳状态的可实现性和可持续性。
万骞听完他昨晚通宵学习,做的关于爱情荷尔蒙的研究后,衣袖一挥:“带脑子不是这个意思!你,中午跟我回家吃饭,听你师母用女性的角度怎么解释你老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要抓住主要矛盾,不要浪费时间在情情爱爱上,你看看你!我说过什么?让你先立业再成家,你可倒好,家是成了,魂也没了!还怎么做研究?”
然后,老头坐下拨了家里电话,轻声细语地请示:“夫人啊,中午多做一个菜吧?嗯,是带时途这小子回来,好像有什么感情上的困难,需要你指点迷津。”
批评学生时候的颐指气使和气定神闲,在这通电话里可一点瞧不见。
中午,S大家属院。
师徒俩穿着雨衣雨靴从学院的风雨连廊一路走到家属院,进屋时,带着一身水汽和寒意。
柳赛飞坐在客厅看电视,里面开了万骞自制的取暖器,扑面而来的干爽温暖舒缓了时途紧绷的神经。
而万骞从一进门开始,脸上的线条就柔和了起来。
“还是家里舒服啊,辛苦夫人收拾做饭啦。”老头开口第一句就是马屁。
时途见柳赛飞穿着一身中式薄袄裤,除却身段比温萧丰润,乍一眼看来和温萧的气韵十分相似,一时有些愣怔。
万骞拍了下他脑袋,喝道:“臭小子看什么?!”
时途低下头:“温萧平时常穿这样的衣服,学生有些想她。”
“哼!”
“来吃饭,刚摆好了。”柳赛飞招呼师徒俩。
她的厨艺只能说平平,拿惯了画笔的手并不常做家务,动筷前万骞照例又夸赞了一番夫人的手艺,十分巧妙地递了个“快夸你师母”眼神给时途。
然而这个弟子今天不在状态,没有及时消化老师眼神中的含义,只呆呆拿起筷子吃饭。
弟子没有眼色,万骞只好开门见山地将时途和温萧之间发生的离奇对话转述给自家夫人听。
柳赛飞吃饭的动作幅度很小,一举一动显出良好的教养,听万骞转述的话,波澜不惊的神色有了一丝波动,她抬起头流露出感兴趣的意味,问道:“小途,你说当时她说因为你对她太好,她有些害怕?”
时途点点头。
柳赛飞又问:“上回你说,因为她被人纠缠,你灵机一动索性让她家长误会,已经办好结婚证了?”
何止灵机一动,简直是用尽了全部的临反应。
时途默默补充。
他又点点头。
这时,柳赛飞笑了起来:“你喜欢她很多年了?”
时途有些茫然:“那当然。”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如果不是喜欢她,哪里会听邵女士提了一嘴温萧想通了要相亲,就马上自荐的?
之前邵女士又不是没安排过,哪一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