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有家店铺的音乐声悠扬传递过来,打破了伞下两个人安静的对视,男生清澈的嗓音流淌,像带着年轮的老旧邮票飘过来。
“我早已待在谷底”
“我知道不能再留住你”
“也知道不能没有骨气”
“感激你让我拥有秋天的美丽”
“看见那白色的蜻蜓”
“在空中忘了前进”
陈彦周呼吸变得沉了些,他眼底暗了片刻,忽然想到了许浣予在家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哭得那么伤心,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吗?
男人的手指在兜里摩挲着她冰冷的手背上,在那一声‘再说我爱你’中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触上许浣予冰凉的额头。
“许浣予,你是自由的。”
眼睫处好像飘落上一枚冰凉的雪花,不知道是被冰的还是被陈彦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许浣予闭上了眼睛。
视线紧闭的瞬间,其他的观感变得敏感起来,许浣予耳朵清晰地听见陈彦周的情绪里带着隐忍和克制,他说:“Yourfreedomismine。”
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
所以,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砰”的一下,像冰锥炸在结起的冷河里,许浣予睁开了双眼。
心底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着,比雪花的飘落还要没有节奏,还要乱。
也许外人都觉得许浣予是个刁蛮自私的人,她讲话难听,对谁都冷冰冰的,就像全世界都欠她似的,整天摆着张脸。但其实,陈彦周知道这小孩儿挺好哄的。
给颗糖就会对你笑。
没心没肺的,也不会太记仇。
曾经陈彦周也有过变态的想法,他曾恶劣地想过将喜欢的东西禁锢在身边。
可这是不对的,他承认,自己或多或少也变得有些不正常。但更加舍不得看见许浣予受伤的眼睛,他的心脏一点儿也不强大,弱小到看见许浣予眼红就心软,再也冷脸不起来。
陈彦周早发现了,他的喜怒总会受她的影响。
这么多年过去,许浣予好像一点儿都没变过。共情能力很强,看个喜剧片都能流眼泪,偶尔多愁善感,有时也会装作不讲理的样子,但却很有适度的边界感。
叫人一点儿也恨不起来。
自由地许浣予看起来好酷,那他大方点儿吧,希望她可以永远自由。
许浣予眼底的笑意又回来了,她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她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来,“我做什么都可以吗?对你。”
她的笑有些迷离,不知道会憋着什么坏。
陈彦周喉结滚动了下,“嗯”了声,“都可以。”
话音停顿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开口:“可以别离……”
可以别离开我?这个不行。
不等他说完,许浣予忽然将插在他兜里的手抽了出来,她抬头拉下陈彦周,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今晚我要在上面。”
陈彦周莫名呼吸一窒,他看见许浣予凑近了点儿他后小声地说:“我上网查过了,两三天后就可以做了。”
原来说的是这事,陈彦周眼底的那点儿凉意渐变暖流,他低头憋着笑,“行。”
“答应得这么快?”许浣予睨了他一眼,继续说起了自己的要求,“我要是力气不够你得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