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
她没听过世上有姓明或姓明月的,却知道有一个像明月一样皎洁的女孩。
“我爹真的没有欺负你么?”明月心还是有些不放心。
花白凤一笑,懊恼地白了白羽一眼,“没有,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偷,怕我偷走他的心!”
……
上的明月照着大地,地上的明月却睡着了。她被白羽的斗篷盖着,睡在雪地上,很熟很熟。
不远处燃着篝火,篝火旁是两个人。
满的星斗映得亮晶晶的雪地——一片银白。这个季节的雪,仿佛每一刻温度都是不同的,一秒一秒温柔成水。
“她为什么姓明月?”花白凤望着月光下,那张写满故事的脸。
“因为她娘叫明月!”白羽喝着酒,眼里是温柔与深沉。
“就是你——曾经的那个妾?”
白羽又点头,他感谢花白凤刚才替他解围,他并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是个乱动刀子的人。
而且,她似乎真的很喜欢花白凤,他从没见她那么开心过,或许,每个孩子真的不能没有娘的。
“她为什么不住神刀堂?”
“因为除了你、我,没人知道她的存在,你懂了么?”他的目光又犀利起来。
花白凤知道他又在威胁自己,可这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却又让她有些兴奋,“你夫人也——”
“不要提她!”白羽又突如饿兽般地咆哮起来,可当看到睡得正熟的明月心,不由又安静了。
他过去抚了抚她热乎乎的脸蛋,眼中又跳动起慈爱的火焰,他突然回头道,“你跟我来!”
花白凤跟着他来到了一个麦垛前,这里离篝火不远,却能避免让明月心听到他们的谈话。
“其实,明月死在我手里!”
花白凤愣住了,紧接着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无声的泪。
“可为什么?”
“因为她被做成了人彘,我不想让她生不如死!”白羽竭尽全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可听起来还是向对地的嘶吼。
人彘——那可能是世间最惨无人伦的刑罚了。
一滴一滴的鲜血,滴在洁白的雪上,白羽不知何时已将手中的酒碗握碎,锋利的瓷片深深地刺进了掌肉郑
“所以,我只能抛开她的肚子,将只有八个月大的心儿救了出来!”
“是谁?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花白凤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抖。
“我夫人——金白银!”白羽泪奔如注,苦闷冲击的他喉头咯咯作响。饶是如此,却仍不肯发出半声呜咽。
花白凤的心也碎了,但她知道:一定没有面前这个男人碎的厉害。
她仿佛终于明白了他那几近变态的执拗与偏激,也明白了他眼中那慈悲与阳光为何总是忽隐忽现。
她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中,他顿时放声大哭,那热泪打在花白凤肩头,犹如狼啼,犹如虎啸,原来,虎狼也有它的悲伤。
篝火噼噼啪啪的响,明月心还在安然的熟睡着,呼吸平稳,也不知在做什么梦。
雪地上两个饶脚步慢慢踱着,脚步异常沉重,重如心事。
“她以为我恨她不能生育,其实我是恨她的猜忌与残忍。我跟她的第一个丫鬟,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却残忍地杀了她,那时我并不知道。但她那两个丫鬟是一对姐妹,她告诉我时,我并不相信,是她用自己的死,向我证明了这一点!从此,我便不在碰她,宁可碰妓女——也不碰她!可她竟然连妓女也不放过!”
白羽忽地叹了口气,“直到我碰到明月,我与她在一场花会上相识,我本以为我的心,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是不是真的跟她很像?”花白凤突然打断了他,这又让她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不瞒你,你猜的都是对的!”他现在已不得不对她坦诚。
“你为什么不休妻?”花白凤冷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