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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的夜,深蓝。
夜里的大海,深蓝。
星,像缀满宝石的黑幕。
惊涛,拍的船身倾斜,木制的船身咯咯作响。
远处有抹香鲸在叫,在海面上舞动长长的尾巴。
这样的夜,这样的海,诡异、梦幻、深邃、恐怖。
没有人敢站上甲板。
那对例外的男女——是白羽与花白凤。
花白凤依在大帆的缆绳下,摸着尚温的酒壶。她已摘下面具,甲板上没有别人,还是这样更轻松、自在。
白羽立在桅杆下,他一手喝酒,一手按着刀柄。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耀眼的明珠如两颗翻起的眼白。
花白凤承认:这个男人真的极富魔力,与他在一起,每都活在一片未知之中,无法预知第二的命运。
他就像一个谜,而自己只因单纯的好奇,却不幸地演变成一种痴。一痴三年,谜却没有解开。
潮湿的海风吹过,她自嘲地摇了摇头:
她在想什么?
她在做什么?
这一定错了!
她喝了口酒。
那男人也在喝着酒,跟她一样,不是慢酌,也不是牛饮,而是一边想心事,一边一口接一口的喝。
可他又在想什么?
是不是她?
知不知道她想的——其实也跟他有关?
酒是桃花坞的美酒——桃花酿。她必须承认:这是好酒,因为有一种命阅味道。
尤其在这样的夜里,它被从酒池的滚水里烫过,倒进喉里,辣到心里去,热到心里去。
外边越冷,心里越热,一如面前的这个男人。
抬起头,她又看到了明月。
也许——他只是因为明月。
惊涛激渐的水花,一阵阵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水花是咸的,正好就着美酒。
如一阵阵霪雨,让他们的衣衫贴在身上,男人健美,女人玲珑。
也不知是这水花能让酒清醒,还是酒能让这水花变温暖。
他们没人话,只是尽情享受着这奇幻般的肆虐福
“你一定要去么?”花白凤先开了口。
“你开始是同意我去的!”白羽仰头喝了一口酒。
“可我的是——我跟你一起……”
沈三娘回来后,就主动提出要跟谢洁如交换,她自己只会成为累赘。
而花白凤却发现了她眼神中的异样。沈三娘虽然戴着面具,可她对她毕竟太熟悉了,连呼吸中都听得出她的局促。
“你跟我一起?”白羽抬起落寞、发红的眼,轻轻一笑,“那会不会——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