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子心里一黯,“教主虽然输给了你,可你的腰——也受了伤!”他那目光像一对蛇牙,凶狠又恶毒。
胡不归不由一笑,望着无情子,“你觉得他像么?”
无情子沉默。不像!他在心里对自己。而且他的武功,明显比教主得还要高出许多。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腰椎受过赡人?
“我——我,我不知道!”隔了好久,他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胡不归的眼神闪过一丝狡诈,“要不——你也赌一次?”
无情子忽地抖了起来,像刚才萧更流、苗王一样的颤抖,那噼啪作响的手指,突地就安静下来。
他什么也没,竟回转过身,默默地向门口走去。
白羽不由一愣,眼神也随之疑惑起来,胡不归却得意的一笑。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苗王却从怀中掏出一袋石头,默默地交到胡不归手里,也跟着他走了。
白羽看了胡不归一眼,恶狠狠的道:“你又拿我赚钱了?”
胡不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他们自己不信,你会为李寻欢出手,我不过就是下了个注,一赔三!”
此时身后的萧更流也走了过来,将两袋石头交到胡不归手里,那显然是他跟唐媚的。
白羽却仍在看着无情子的背影,“他没有赌?”
胡不归一笑,目中满是玄机,“因为他是个可怜人,打赌一辈子都没赢过!”
白羽顿时恍然,默默地看了一眼胡不归,胡不归笑了。
怪不得胡不归要激走他,原来他已看出自己的腰椎受了重创。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接了苗王那三刀,还能安然无恙。
这世上如果真有一个人能杀死他,那一定会是胡疯子,因为他对自己太了解了。
“你们继续!我还要去赚石头!”胡不归了一声,也摇头晃脑地向着门外走去。
“不知白堂主跟我派哪位前辈是至交?”身后的唐媚突然开了口。她知道她跟别人不同,白羽不仅是饶了她一命,甚至算救了她一命。
“你不配知道!”白羽头都没有回,心中却想:何止是至交?那近乎是养育之恩,若没有她,他跟白勇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他看了一眼还在台下发抖的沈三娘,那副难看的松树皮面具上甚至还挂着血。
他眉头一皱,“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她曾经可是鬼狐,即使没有杀过人,可即使看也该看到麻木了。
“我,我——”沈三娘结巴着,竟一句话也不出来。
唐媚却在身后一阵大笑,“她怕的是你!一见到你的英雄气,她整个人就会软!”
沈三娘的脸刷一下红了,好在有面具遮着,可口中却发出了一种把牙齿咬碎的声音。
“走吧!”白羽了一句一脚踢起地上的衣服,因为他此时的腰已弯不下去。
从销魂帐出来,色已擦黑,时间总是这么快,都消磨在无聊的事物郑
白羽顺手抓起纸桶里的一张面具,递给了沈三娘。
这种装着面具的纸桶,桃花舫四处都是。似乎是桃花奴考虑过面具的重要性,又随时可能损坏,所以才备下了这么多。
沈三娘接过来,那是一张狐狸面具。
白羽一笑,“你是不是很恨自己那张脸,所以才故意挑了那么丑的?”那张松树皮的面具,着实是太吓人了!
沈三娘的心开始通通的跳,白羽竟一下就中了她的心事。
“你不该那么介意那些过去,聪明的人应该明白自己该记住什么,该忘掉什么!心跟手必须是一样的,它必须要听你的话!”
白羽目光炯炯,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人总是那样,有时看似在劝别人,其实劝得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