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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寻野弹掉烟灰,对蒋意这番言论并不赞同,“人总会为自己犯的错找一个黄冕堂黄的理由。实际上只要条件允许,时机成熟,人人都想作恶的。”
蒋意没读过叔本华,自然也听不懂方寻野这番大道理,他能够从简单的字面意思理解到方寻野的话外音。
妈了个巴子,这装逼男说我又蠢又坏。
他把烟灰弹在墙角,冲人耸了耸肩,“也许吧,可能我真看董星禾不爽很久了,今天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整他,方老师知道的,我这人一向不怎么大度。”
“那你这手段看来也不怎么高明。”
方寻野指的是他一身的伤,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用自己当饵的手段,的确算不上高明,甚至还有些疯狂。
感受到这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蒋意下意识抬手碰了碰下巴的伤处,有点肿,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连忙把手放下,“方法不再高低,有用就行。”
可方寻野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好奇起另一件事,“你贪财怕事还能同人结怨,看你俩样子还是个陈年旧怨,让我猜猜是因为什么……”
“娱乐圈结仇无非是几点,资源冲突,通稿拉踩,亦或是,”方寻野挑了挑眉,“情感纠纷?”
蒋意咬着烟头,感受着舌尖一点点把滤嘴浸湿,他不确定方寻野是直到什么还是猜到了什么,却还是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与其显得很在意不如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谈及这事。
“方老师猜的真准,说起来也是年少轻狂惹得祸,那狗……董星禾金主想睡我,我那时候年纪小不知事,不乐意,董星禾非认定是我勾引的,找上门撒泼,我就骂了两句,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你来评评理,这能怪我吗。”
他说完叹了口气,“不过我以前也是的,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一身臭毛病。要是陪人睡了,早就成一线,白白浪费了这几年,纠结来纠结去还不是得靠□□。对了,方老师听过一句话没,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方寻野听出了这人在指桑骂槐,冷笑了声,“以前不□□怎么现在就愿意了?”
“主动的和被迫的总归不一样,”蒋意看着快要燃烧到底的香烟,眼中情绪被烟雾遮掩住,像是给他盖了层神秘的面纱,“哪有那么多原因,不过看开了而已。”
“我到有些好奇,你空有一张皮囊毫无内在,究竟是靠什么讨人喜欢?”
“能靠脸也是我的本事,不是吗。”蒋意笑出声来,朝着方寻野的方向缓缓吐出一个烟雾,斜斜一抬眸,眼尾上扬,气质顿时有了变化,一举一动带着钩子,无端透露出性感和暧昧。
明明是带笑的表情,可眼中却冷的似冰,“怎么,方老师也想试试?我伺候的金主里虽然没有男人,却也不是不能为你破例,上下都行,看你喜欢,就是钱和资源得到位。”
“那我还挺幸运。”方寻野笑了笑,扔掉香烟踩灭慢悠悠的凑了过去。
两人离得很近,呈现相拥的姿势,连投影在地面的影子都交叠在一起,亲密无间,方寻野垂下眼眸俯视着眼前被烟雾遮掩而模糊不清的面容,歪了歪头附身贴近蒋意耳边,从远处看好像情人的低语,轻声吐出一句话,“可惜睡你,我嫌脏。”
蒋意面色阴沉下来,胸腔起伏不定,看着方寻野下楼的背影,在香烟滤嘴上留下一个深深地牙印。
楼梯间安静了下来,他放松身体靠着墙,仰头望着天花板,自嘲的笑了笑,“气什么,人家说的是实话。”
香烟落了地,火光一点点熄灭,最终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