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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冉遗神情严肃,仙爷却大笑,道:“什么咨询费?!你当我这八仙居是那些坑蒙拐骗的黑店呢?小伙子,我就跟你挑明了说吧,我带你来这儿,只因前面人多口杂,在哪儿看玉,难免会受打扰。腻玉是个稀罕物件,家里要是不缺那点儿钱,这锁当个收藏品挺好。不过,随身佩戴就另说。对了,你刚才所说性命攸关?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张冉遗却听出了点话外音,忙追问:“您是不是听说过有人因为戴腻玉出事的?”
“那倒没有,”仙爷喝了口茶,“腻玉不适合佩戴的说法,我们行道上也都是推断,毕竟金缕玉衣名气太大,你当那玉衣为什么偏偏选用腻玉?”
“我不知道。还请仙爷赐教。”
“腻玉如貔貅,只进不出。将吸足活人气息的腻玉做成玉衣,穿在死人身上,以活人之气养尸,那尸体就不容易腐烂。这回明白了吗?”
仙爷边说边盯着张冉遗看,见张冉遗虽然吃惊却没有恐惧,不免觉得无趣儿,只道:“算了,东西反正是你的,想怎么处置都是你说了算。不过,如果哪天你想往外卖,记得来找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好。”张冉遗伸出手,仙爷握住,笑道:“承情。”
张冉遗走后,仙爷叫来之前接待张冉遗的那个年轻男人,附耳悄声说了什么,那男人听得连连点头。
*
从古玩市场回家的路上,张冉遗神情有些恍惚。脑海里千头万绪,就如剪不断理还乱的蜘蛛丝。以至于他一到家又一头扎进书房打开电脑,用思维导图的软件,开始整理目前已知的线索。
这些线索,分别与白玉锁、胎记图、黑木盆相关。
今天调查白玉锁的最大收获就是知道了腻玉,一种只能人养而不养人的玉石。按照仙爷的说法,腻玉会吸收佩戴之人的气,相当于是一种无形的容器,且只进不出。
张冉遗联系自己,他从佩戴了白玉锁后,身上出现的唯一变化就是长出了六脚蛇鱼的诡异胎记。这个胎记现在是什么东西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白云道长在雕刻白玉锁时肯定加了料。仙爷今天也说了,白玉锁上的纹路出自道家玄门,那纹路也确实是白云道长雕刻,可他加料能怎么加呢?难不成,他在雕纹的时候输入了什么诅咒?若真如此,那这老道士忒特么狗了!他怎么能,怎么能狠得下心对当年还在襁褓中的自己下手呢?对一个小婴儿下手,简直不是人,丧心病狂啊这是!
一口气在屏幕上打了一连串的问号,张冉遗咬牙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喝了口水,又翻出胎记图,看了一会儿,等那股劲儿过去,张冉遗再次叹气,无奈地打下几个与胎记图相关的关键字:白玉锁、某种生物。
电脑屏幕上的光标换了行,最后的线索是黑木盆。
张冉遗想起在东海王墓的壁画里也出现过一个木盆和婴儿。当时,他并未太过注意木盆的细节,因此无法确定那木盆里是否也有红色的蚯蚓形的符号。
如今事情调查到这个地步,与白玉锁相关的人物明显就是白云道长,可那老家伙跑了。张冉遗若想继续调查下去,要么找到白云道长,要么换一条线索追查。
两相对比,当然是换线索更快捷,于是张冉遗决定他要再去一次天山岛。
不同的是,他这次要一个人去。东海王墓太过危险,他不想牵连无辜的人进来了。
做出这个决定后,张冉遗反而松了口气。正好电脑也开着,他顺便搜索了下昨天那老道士让他背得那是什么书。这一搜可不要紧,张冉遗气得直接爆粗:“马的,死牛鼻子,就知道你丫在骗我!尼玛奇门遁甲和安魂定魄的咒语有毛关系?!害小爷白站了一小时,可恶啊!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