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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照这个时辰推算,应当是到了城门。”蔡福拱手笑道。
段鹏之看向面前一排精心呵护的草植,随手抚了抚叶片,眼底满是舒心和惬意:
“那就是时候开宴庆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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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陷火海(上)
诏狱里阴暗无光,唯有一排壁灯舔舐着石墙,映得此间格外阴森,死寂一片。
魏珩顺阶而下,面色阴沉:“人怎么死的?”
诏狱里的狱卒个个皆受过严格遴选,莫说刺客,便是苍蝇也难飞进来。
紧跟于后的高简当然知道自家大人在恼什么,忙应道:“这个事的确古怪。”
“刚被押进门的时候,她闹得跟什么似的,死活也不要和儿子分开,就是突然一下子,人跟崩了线似的,倒头就晕过去了。”
“那时候还有气儿呢,我们以为她是哭过去了也没多管,哪知再去送水的时候,她就吐血毙命了。”
高简边说边喘气,有些跟不上魏珩的步子,“还有个巧的是,关在另一个地方的,就那个瘦瘦高高的仆役,说是嚎命运不公,少爷命苦什么的,也撞墙自尽了,这……”
“高高瘦瘦的?”魏珩脚步一顿,皱眉打断了高简的话。
早间进去搜人时,他顺带着瞥了一眼,对刘氏那两个贴身仆役也稍有些印象。
敦实的一个性子有些冲动,而高高瘦瘦的那个则尤为活络,在他踏入内宅时,甚至还紧拉着旁边的敦实汉一起下了跪。
这般心思玲珑的人,当不会做出轻生这种莽钝的事才对,除非——
他嘴里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抑或者,他本身就是名死士。
“咔擦”一声,审讯室的大门被魏珩推了开来,紧接着,内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锁链声,喧嚣着不满与抗议的情绪。
那蓬着发被钉在正中的,正是此番官银被劫一案的经手者,傅以仁。
历经严刑拷打之后,他身上已然没一块好肉,只恨得目眦欲裂,沙着嗓子骂道:“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便是!”
替死鬼魏珩着实见过不少,但头脑如此蠢笨、还上赶着去送命的替死鬼,他倒是头一回见。
若非那江湖郎中吞药自尽,所有事情的线索都落到了傅以仁的身上,他怎会有闲心在这里慢慢磨耗。
“想死?”魏珩冷笑一声,拿起案边一只锋利的刀具慢慢把玩了起来,“我倒是不介意多杀一两个人。”
“只不过你死了,你那遭人迫害的妻儿,又该由谁来报仇?”
一听到妻儿,傅以仁像是被抓住了命脉,顿时吓得面如土灰,恍惚了一阵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妻儿是遭遇了不测,顿时在钉架上猛烈挣扎了起来。
“魏珩!你个天杀的……”他张着血口咆哮,双目猩红,悲愤得无以复加。
这话听来着实刺耳,还不等傅以仁发泄完,魏珩便径自上前,扼住了他的咽喉直向后抵去,连钉架都在嘎吱作响。
“听清楚了。”耐心欠佳的少年目光森冷,眼底尚蕴着些薄怒。
“你那稚子乃为庸医所误,所谓良药不过是夺命利器。发妻则为奸仆所害,所谓护从实则是他人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