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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魏珩他是高门子弟,同世家小姐联姻,也是天经地义的,世事常理本便是如此啊……
“可你娘也是心气高的,”江鸢陡然转了话锋,语气里满是赞崇,“深宅闺阁并非她的归宿,她始终想着遍游天下,尝百草,采民风,区区一个三心二意的负心郎,又如何能止得了她的脚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字数没写到,抱歉朋友们QAQ,因为又被朋友拉去讨论租房还是返乡隔离的事了,耽误了些时间,哎……
明天努力写完这章。
还是那句话,看得不尽兴的宝们可以养肥,毕竟我每天都会龟速写一点。
然后觉得进度太慢的,也可以养肥,毕竟感情变化是要有过渡的,不可能一下子说变就变了。觉得慢的也可以养肥嗷~
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也只能抱歉了
第48章珠玉碎(下)
医者的归宿?
恍若一语惊醒梦中人,沈青棠恍惚了一阵,回想起自己这一路来的蹉跎,忽然感觉心像被捅了一个窟窿,空荡荡的,又凉嗖嗖的。
从郊野相识的那一天起,她似乎万般皆只为了那一个人。
因为时刻惦念着他,她心里盘算的总是往后两人该如何过日子,今天该送什么给他,明天又该如何引他欢心。
可她又有多少时间没静下心翻过医书了呢?
有多少时间没钻研过新的药方,探究过新的草植了呢?
年幼时,娘亲带着她四散采风行医,虽然路途跋涉,可她却也看到了许多新奇的病症,和流于民间的土方子。
而她呢,费尽辛苦来京,将自己弄得五劳七伤的,最后却落得了一场空。
娘亲耗尽毕生心血,始终致力于著书撰册,潜心精进。
她分明是最想成为娘亲那样厉害的医者的。
可她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无尽的落差、心痛、懊悔、内疚汇聚于一处,沈青棠难过得泣不成声,也不知是因为空耗的感情和岁月而哭,还是因为想念娘亲了才哭,还是因为惋惜她们共通的遭遇而哭。
江鸢也不愿她才刚醒便哭得这般岔气,赶忙掩了自己的泪,抚着她的背安慰,“好了没事了,总归也是过去了。人生难再如初见,故人心既变,也当同逝去无异,你娘能这么说,想必也是放下了。”
沈青棠埋在江鸢的臂弯里闷住了哭声,虽然是在说她的娘亲,可一字一句却是落在了她的心上。
人生难再如初见,这不就是她始终都不愿去相信的事实么?
“就是可惜了,”江鸢忽的感慨一叹,“你娘为了免去同那人的纠葛,不得不隐姓埋名,藏匿了许久,就连动身南下,一去十多年,也不曾给我捎半个信,真真是好狠的心。”江鸢嗔笑着怪道,眼中却分明带着泪。
沈青棠顿了半晌,忽然想起从前在秦府的那三年里,娘亲从未踏出过房门之事。她一直以为娘亲是生性喜静的,没想到原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
“她同我说……是名字难登大雅,所以才不提起的。”沈青棠眼里氤氲着泪光,坦实道。
“哪儿啊,她最骄傲的便是自己的名字了。”江鸢笑着打趣道,心里既惋伤又怜惜,那样一个姣好清绝的女子,怎的就碰上了这等负心又恶劣的男子呢。
“我与她刚交心的时候啊,问她名唤什么。她清清婉婉的,大方跟我说——”
“沈七。”跨越数十年的画面与音容倏地重叠了起来。
那个清雅知礼的女子似是又在她面前,款款施了一礼,感谢她的慷慨收留。
回想起过往,江鸢禁不住怀念地笑了,“沈是她师父的姓,湄山沈氏一脉,世代隐居为医,她是师父名下,最受宠的第七个小徒弟。”
“就连好些年前,江南发的那场疫病,她也有幸随师父去救了不少人。哎呀,我那时总想着,她这样心地好的菩萨,合该也要长命百岁才是啊,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