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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皇帝随手从书案上拿起一方笔砚便向白朗扔将出去,被白朗一个纵跳躲了,“还不跪下!”
白朗责备道:“哎我说父皇,给儿子留点面子好吧!我可是太子,未来的皇帝!”
“混账!”
皇帝气极,众人皆偷笑这缺心眼儿的皇太子,皇帝春秋正盛,适才那句“未来的皇帝”也忒不知避讳。
白朗兀自与亲爹皇帝拌着嘴,百里斩面色沉沉,对这位泼皮太子实在不堪忍受,便暗用内力,将藏在衣袖里的一枚珠形暗器射了出去,直击中白朗的一边膝窝。
“哎哟!”白朗腿一软跪了下去,茫然片刻后便惊慌大喊:“有刺客啊有刺客!快快保护皇上!”
百里斩的属下都识得老大的暗器,皇帝也非等闲,将百里斩手上功夫看在眼里。百里斩向皇帝低头谢罪,皇帝默默点头,示意百里斩不必介怀。
转而一拍案台,喝令那咋咋呼呼的太子安静:“混账!刺客现关押在诏狱里,朕看你倒也像个刺客!”
“我?哎呀父皇,您是我亲爹啊,我哪儿敢……哎呀,儿子冤枉啊!”
百里斩看着太子茫然的白痴相,不禁捻起兰花儿指,抵在唇边轻笑了笑,继而又有些疑惑。
他发出那暗珠,一则是要太子好好下跪,二则是想探察一番太子的虚实。而百里斩生性多疑,虽则白朗适才中了招,又未曾察觉偷袭者行藏,然不知是否自己谨慎太过,他总觉得白朗那白痴相,透着些许刻意和浮夸。
“你这个不肖子,你给朕交代清楚,到底为何潜入诏狱?”
白朗跪在地上,翻着眼睛看向高高在上的亲爹,似是痴儿犯错后撒娇耍赖般地,噘着嘴,支吾良久,贱兮兮地道:“父皇,儿子若是如实说了,能保证不打我吗?”
皇帝运气:“朕仅能保证不打死你。”
“哎呀父~皇~~”白朗又开始耍赖,那声父皇叫得山路十八弯,余音缭绕。
“住口!”皇帝一瞪眼,白朗吓得一个激灵,“朕不是你父皇,朕是天朝皇帝,而你也不是太子,是朝廷嫌犯,还不如实招来!”
白朗见皇帝动真格的了,便收起嬉皮笑脸,悻悻地噘起嘴,嘟囔道:“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皇帝:“你说什么?”
白朗:“父……咳咳,皇上,此事关乎我白朗之清誉,以及白朗他爹的威望,所以……能不能不说啊?”
皇帝冷笑一声:“从来就没听说过白朗有什么清誉,至于白朗他爹嘛,威震海内,望及天下,用不着你来操心。”
白朗负气,一甩袖子,豁出去道:“哼,就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皇帝老神在在:“都说了不打死你,快说吧。”
白朗理直气壮:“你以为我傻吗?我说了也是挨打,只是不会被打死,不说你也会打我逼供,我一天不说你就一天不会打死我,既然说与不说都挨打,又一样性命无忧,那我干嘛要说?”
“你……你你你……你气煞朕……气煞”
皇帝指着白朗气得哆嗦,白朗做关怀状:“哎呀父皇莫要生气,小心驾崩!儿子还不想那么早登基呢!”
“你……”皇帝手捂心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百里斩暗里地翻了个大白眼,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调戏。那白痴太子的絮叨他着实不堪忍受,再者牢里那位还迟迟不肯遂他心意,于是百里斩上前一步,斗胆打断了皇帝父子的诡异对话。
“启禀皇上,卑职在诏狱偶遇太子殿下时,殿下正在……正在扒坤华殿下的亵裤。”
白朗回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百里斩,百里斩报以极谦恭的一笑,便示意属下,将放在托盘里的一条血污的亵裤传了上去。
皇帝的脸暗沉沉的有如乌云滚滚,示意贴身侍奉的御前太监将那亵裤承上来。
白朗:“哎呀父皇,那腌攒物有什么可看!”
皇帝:“那么你玉洁冰清的白朗殿下扒它作何?”
白朗:“呃……”
皇帝本是气郁难平,乜斜了一眼那条亵裤,忽而又心生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