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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啊?能抢我的资源?还不是你们老板娘用她自己换来的?你们老板娘,跟小安总在一起了,才给你换来这个资源,你懂不懂?”
跟在他身边的安悦,倒是冷静多了,也不靠近,只是双手抱臂站了一会,撩着自己那染了淡金色的短发,冷笑着看向谷宇:
“弟弟,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叫安悦,是小安总的堂姐,我知道你们老板娘跟我堂弟睡了,才给了你这个资源。你自己不也是早就跟程荃勾搭到一块了么?程荃一个女明星,三天两头往你这小破店里跑,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啊?你和你老板娘,一个睡资方,一个钓女明星,为了抢别人资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说话间,钟晓音扶着穿了及地罗裙,行走不那么方便的程荃,匆匆下楼赶来了。
程荃气得头上的珠钗都乱了,不过好歹她也是豪门大户出身的富二代,不屑于跟安悦这样的女人扯头花对骂。
钟晓音可不需要这份自持,她不是什么女明星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她就是个混不吝,混社会的生意人,如今敢上她的地盘来闹事,还编排她和她小姐妹了?
她才不管谁是谁的堂姐呢!
当下她也没客气,啪的一声,抬手就给了安悦一个耳光,清脆极了,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傻眼了。
一时间谁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直到安悦反应过来,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脸颊,愣住了。
刚才还是一副大经纪人的气场,被钟晓音这一个巴掌,彻底把心态打崩了。
安悦突然间飞扑过来,看准了院子里花架旁的那把剪刀,抓起来疯了似的去剪晾衣架子上的那几件古装。
那把剪刀是赵珊珊用来专门修剪花草的,平日里一直放在外面,几件古装是钟晓音亲手缝制的,通常客人穿过几次后就会清洗晾晒。
每一件衣服都是心血。
钟晓音冲过去抢剪刀,一点也不怕划伤自己,也不怕划伤安悦。
几轮争夺过后,她将那剪刀抢下,嗖地扔了出去,吓得梁子岩惊叫一声,刀尖刚好贴着他的脚边飞过,在水泥地上擦出了火花。
安悦见剪刀被抢,一点也没犹豫,下一秒就奋力去推那晾衣架。两米多宽的厚重木衣架向下倒去,在场众人纷纷惊呼避退,钟晓音站在那衣架底下,刹那间红的白的蓝的衣服从上空飘散开来,宛若天女散花。
突然间,一只男人的手臂飞快地伸出,将她揽了过去,从天而降的古装,一件件如盖头般扑面而来,在那之下她只看到了男人外套袖口的暗纹,以及由于动作过快,而被掀起的衣袖下,手腕上一圈陈年的旧伤疤。
像是被什么绳索绑过的痕迹,她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那是安誉的手。
衣架在下一秒轰然倒塌,她被揽着堪堪避过,一头撞进男人的胸膛,抬眸处,是安誉那双黑曜石般深邃而沉静的星眸。
真是及时雨。
安誉原本只是路过看看,今天制片人余途带着男一号容逸,在另一处片场拍外景,钟小楼的影棚这边没多少人。结果刚跟导演说了会话的功夫,便看见了院子里的景象,一时间策划、执行、统筹等等管事的,全都出来了。
酒吧街对面的二层茶楼里,有人拿着相机远远地拍照,也不知道是谁的粉丝,还是媒体记者。
作为资方,安誉并不像制片团队那般为人熟知,不过即便剧组里的很多人不认识他,也知道是来了领导,当下有人主动扶起衣架,打扫现场,捡起摔坏的相机,又给谷宇去重新整理造型,程荃的经纪团队匆匆赶来,把她也带走了。
人来人往间,没有人留意梁子岩和安悦去了哪里,钟晓音也没留意。
她只心疼她被剪坏了的几件衣服,还有那部最新款的相机。
那可是她花大价钱买的。
几十分钟后,钟小楼大堂,安誉坐在那张复古的黄花梨木交椅上,听着在场的工作人员汇报情况,直到日头偏西,店铺里的过客来来往往,只剩下钟晓音一人,独自来到面前。
“刚才,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