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天的这个时候,日月交替,短暂相见,光影与明暗也模糊了原本清晰的界限,混沌一片一样。
就像许迟此刻的心情。
前一秒,靳翊还在说着讨厌她,后一秒,却又抵在她的肩头,低低地说着喜欢她。
这些荒谬的对话,给了她一种很荒诞的不真实感。
她低头,看见靳翊伏在自己的身前,双肩微微颤抖。
靳翊比她大五岁,即便在成年后,也比身材娇小的她高出了一个头,她还从来没有以一个这样的角度观察过靳翊。
印象中,她应该总是仰视着靳翊的。
这样突然的改变让她一时难以适应,就好像今天反常的靳翊也总是让她感到陌生。
她缓缓移开眼,余光无意间扫过刚才靳翊在楼梯上坐过的地方。
那里,居然歪歪倒倒地躺着七八个啤酒罐。
“呵——”
许迟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就笑了。
怪不得……
怪不得靳翊说喜欢她……
这是什么醉话?
记忆里,靳翊是不烟不酒的,甚至很反感这些东西。
不过都已经五年了,一个人,在五年的时间里,发生任何的改变,似乎也都是合理的。
“靳总贪杯了——”
许迟轻声道。
她想起之前陈助理来给自己送Moller的邀请函时,曾经留下了过一张名片;现在名片不知道放在了哪个包里,不过她记性很好,名片上面的电话号码,她都还记得。
“我联系陈助理来接您。”
许迟的声音很平静,用词也很官方,但她越是冷静,就越是显得疏离,落在靳翊的耳朵里,就像是一点火星,落入院内破败的草坪,瞬间就点燃了满院及膝的杂草。
“许、迟——”
靳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喊出许迟的名字,缓缓抬起头来。
许迟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的眼睛里红得像是浸了血。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靳翊的愤怒。
是愤怒。
这种愤怒,更甚之前的任何一次。
一场不甘的风暴正聚集在靳翊的眼底。
山雨欲来,必将摧枯拉朽。
“你宁愿去求你楼上的那个厨子,去求你在学校里的小学弟,甚至不惜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