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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珠乌黑,常年笼罩着一种雾蒙蒙的情绪,像是顽钝固执的小孩,总有种浑然无知的天真。这一刻也不例外,他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也许是丁燧想多了,他总觉得他在观察着家里新出现的陌生人。
那个名叫“天澜”,丁眠美名曰是“亲自资助的贫困生”。
他们没有对视,也没有出现什么剑拔弩张的画面。
胸腔里藏着一股劲,警惕观察着这两个年轻人的丁燧在林子夭垂下眼眸的那一刻,叹了口气。他注意到林子夭选择了靠近丁眠的位置,很自觉地伸手在拆食品包装袋,准备大快朵颐。
没有争吵,没有对话,甚至不出现什么敌意,就像是猫看到家里来了个陌生人,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瞧了一会,就自觉没什么趣味地回到猫粮盆前。
丁燧苦乐参半地想,真不知道林子夭这个性子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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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眠不太喜欢让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她习惯性地将躯壳们先安稳妥善地放置在自己的周围,直到确认环境安稳、恬适,才会安心地继续生活节奏。
她眼中的“将自己妥善安置”,在旁人眼中恐怕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丁燧和住家阿姨先入为主,将丁眠先带回家的林子夭认定是她的年轻伴侣,即便她从未承认他是她的“男友——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和他之间的相处方式绝不仅仅只是“朋友”。
在天澜暂时成为丁家主宅的客人之一后,这件事就更加扑朔迷离。
丁燧悄悄地打量一眼不远处的丁眠,她正不苟言笑地浏览国际新闻,时不时地皱了下眉。
“眠眠?”
丁燧开口唤了一声,如今四下无人,正是兄妹俩交谈的最好时机。
他也不迂回,打直球道:“和我说说,你和天澜怎么认识的。”
丁眠愣了一下,她略有迟疑地看向他,眨了眨眼。
像是不太想说,但在丁燧的目光下,还是勉强地回答了。
“慈善活动后的酒会,”她冷静地,就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形容自己和他的初见便没有那么多暧昧丛生般,“他是服务员。”
丁燧听完后的第一感想:这不就是什么古早偶像剧的霸道总裁X灰姑娘初见桥段吗?
他神情恍惚,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丁燧此前没听说过她和林子夭是如何见面的,他也没有刻意去问,毕竟这是她的私事。
但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那你和子夭呢?”
沉默,诡异的沉默,丁燧看到丁眠的耳廓浮起了淡红。他惊得差点拿不稳手中水杯,直勾勾地看她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口,悄声说:
“也是那场酒会。”
他的水杯好险落在了桌上,没有溅到一身。
兄长干巴巴地重复:“酒会?”
“两个人都是?”
“……”
丁眠看着丁燧张口结舌的样子,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没打算告诉兄长他们都是她“马甲”——本质即“自己”的秘密。
由此衍生的误解,似乎就成为既定的难以避免的事实。
“……”丁眠还想解释什么,她想说自己和“林子夭”“天澜”的关系绝不是他脑子里想的那样。偏偏丁燧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他苦着脸,皱巴巴着,有点哀伤地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