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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客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蹭地一下就红了,他一把推开南骄,急匆匆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慌张地质问他:“你干什么?”
毫无防备的南骄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看到沈客一系列动作神情变得有些低落,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想到马上要做的事,他先去把栅门关上了。
沈客看到他关门的动作心里凉了半截,这人不会在强吻之后还打算霸王硬上弓吧,他脸上的热意褪去,朋友回归的喜悦也淡了,双手环抱在胸前,似嘲似讽地看着南骄——他倒想看看这人敢做什么!
南骄把门关上之后,就当着沈客的面把兽皮裙解了。
换个时间沈客估计会夸赞一句身材不错,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之前瞎了眼看错了人,或者说,这人真的是之前和自己同吃同住的人吗?
沈客正想讥讽两句,就发现南骄的双腿突然变成了鱼尾,他直接呆在了原地,许久没有反应。
这人居然是传说中的人鱼吗?不是说没兽形吗?
南骄变出鱼尾后,一直在观察着珠子的反应,没看出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鱼尾,于是直接用鱼尾在地上挪动,站到了沈客面前。
人鱼形态的他也比沈客要高不少,他伸出手把眼前人搂进怀里,一下下抚摸着那头栗色的头发,语气缓慢而真挚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沈客不是阿客,我知道你想回家,但是这几天我去挖了很多很多你喜欢的麻,你等我把它们全部做成你说的那种布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声音还哽咽了起来,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们祭司说,伴侣之间是不能有隐瞒的,我把兽形给你看,你别怕我。”
说完,又试探着问怀里的人:“如果你不怕的话,我可以做你的伴侣吗?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这是沈客第三次呆在这人的怀抱里,同前两次不一样,除了一如既往地温暖以外他还感受到了这人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每一下跳动都像是有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他一动不动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一句句地讲,那些诚挚、纯粹、害怕、祈求、青涩糅杂在一起,像是搅动春水的巨浪,让他整个灵魂难得宁静。
他想开口拒绝他,说他们都是男人也好,说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也罢,却怎么都发不出声。
那些拒绝都像是一个个哑弹,在即将爆炸的瞬间丧失了威力,沈客张了张嘴,闷闷地说:“我是要回去的,我还有哥哥。”
他感觉到这人抱得更紧了,他肩膀被勒得有点疼。
沈客试着说我不喜欢你,但心底那丝丝雀跃告诉他,不是这样的,自己明明就觉得他很可爱、明明那么纵容他、明明有点喜欢这个喜欢太阳的懒货……
纠结之下,沈客没了以往的果断,他叹了口气,推了推抱着他的人鱼,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吧。”
南骄这才放开他。
他放开之后,沈客才看见那条本该华丽惊艳的鱼尾上布满了各种伤口,有些鳞片都不见了,露出了鳞片护着的柔软皮肤,看着特别让人心疼。
他心里莫名就很来气,语气也凶了不少:“去床上坐着!没看到尾巴都受伤了吗?”
南骄现在心里美得很,一点不介意被凶,乖乖巧巧地在石床上坐着,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着沈客看。
对上这样的人,打他,自己心疼,骂他,他下次还敢,沈客也是真的没辙。
家里没有任何消炎止血药,沈客只能将留下来的盐兑成水给他清洗伤口,想着明天一定要去找点止血草备着。
还未等沈客把尾巴上的血迹全部清理干净,就发现好看的人鱼尾巴不见了——变成了两条光溜溜的腿,腿上也到处都是被野草割出来的伤口。
抬头一看,刚才还精神头十足的人坐着就睡过去了,不知道这几天在外面到底有没有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