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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的糕点拿去喂猎犬,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指定要给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唯恐王爷惹怒皇上,腹内思量再三,素兰讨巧笑道:“南征王常送这百合糕给王爷,想来必然是比山珍海味还稀罕的——既然王爷今日没胃口,不若赏给素兰,好叫素兰在沁香她们面前炫耀炫耀。”
说完,面上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心里却七上八下,只悄悄打量王爷脸色。
然而赵敛不动如山,修长手指捏着小巧的杯盖,缓缓撇去杯中的浮沫。茶水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那张苍白冷然的脸,叫人猜不出他是怎么个想法。
良久,在素兰受不住这沉默,打算听令退下时,赵敛开口了。
“你既想要便拿去——自行去库房领赏。”
“哎!”素兰高悬的心放回肚子里,连忙福身,“素兰谢王爷赏!”
“成了,传宴俊来书房一趟,退下吧。”赵敛将杯盖扔回茶盏上,杯盖骨碌碌转了一圈,随着茶杯落在桌上的动作静止下来。
素兰领命,高高兴兴地拎着食盒退下了。
等赵敛踏着细碎的光回到书房,宴俊已经候着一会儿了。
“南征王这几日在做什么?”
赵敛从博古架上拿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在窗边坐定,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截上好的黄花梨木,还有几把崭新的刻刀。
“回王爷,南征王接连几日辰时去京郊大营,申时。。。。。。”
阮朝青除了那日夜里送来一个小雪人,便再没出现在王府过。往常赵敛要是有个小病小痛,来得最勤快的就是他,这回却是一次也没来过。
府里人虽然诧异,却没谁想不开提这茬,平白惹王爷不痛快。
昨日连镇北王府都遣人来慰问了,南征王府却还是半点动静也无,京里耳聪目明的人家觉察出来不对劲,都伸着脖子暗自观望着。
“只不过属下方才打听到,前日夜间,南征王去了一趟香来阁。”
“啪!”
刚削下来的木片掉在桌面上,磕出一声闷响,锋利的刻刀停住,近旁是多了道划痕的冷白指腹。
书房静了一瞬,赵敛指腹上冒出几颗血珠,没一会儿血珠汇合成一滴鼓胀的血滴,迎着闯进书房的光,欲坠不坠。
“几时去的?”
青色手帕覆上指尖,膨胀的血滴破裂,在手帕上晕出一团脏污。
“回王爷,酉时入,亥时出。”
“他一个人?”赵敛放下锋利的刻刀、笨重的木料,大拇指隔着手帕拈食指,直拈得指甲盖看不见一丝血色。
“还有于都尉和云小将军。”
赵敛从桌旁起身,一挥袖,青色手帕落在桌上,盖住了刻刀与黄花梨木。
“备车,本王去陪阮老太爷下下棋。”
作者有话说:
阮朝青(慌张摆手后退):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赵敛(阴暗拔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