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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没见,本以为已经对那些情愫泰然处之,哪怕是再见面也不会淡然相对,不曾想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乱了阵脚。
为了不让阮朝青看出他的无措慌乱,赵敛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坐回案几前,顺手打开密信。
这回阮朝青没有不依不饶,坐在窗台上倚着窗棂,细细打量着赵敛。
赵敛才走半个月,担心人到了江南不能适应水土,他借口清明将至,欲返乡祭祖,朝太上皇递了告假的折子,急匆匆赶在后面回了江南。
刚进城,让亲兵护送他爹先回府,他就马不停蹄来了齐王府,等不及人通传,直接用老办法摸进来,好巧不巧听见赵敛说的那番话。
亏他还在齐王府摸了这么久,真叫人心寒,哼!
再看赵敛,指定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叫人心里窝火。
“阿敛真是菩萨心肠。”
闻言,赵敛看信的目光一顿,暗自思量阮朝青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晓得心疼下人,却不晓得心疼心疼我。”阮朝青不满地斜他一眼。
赵敛放下心来,只是实在不知怎么回阮朝青这话,只好装作没听见,顾自看手里的信。看着看着,心里不由一沉。
阮朝青高兴地踢踢一边的椅子,试图引起赵敛的注意。只是不知是真看入神了还是装的,赵敛没分给她眼神,更叫人不爽了。
他索性从窗上跳下来,长臂一伸把赵敛手中的信纸薅过来。
“这么好看?‘皇弟亲启’,啧,赵宿也会给你写信。。。。。。”
话未说完,倏地看见两个字,“和亲”。
阮朝青闭嘴了,拧着眉把信看完。
他在京里的时候就收到安西王的消息,年前西疆骚乱,等年后安西王领军回到西疆,回纥却老实下来了,派人和谈,欲与大平和亲。消息传回朝堂上,几日后坊间就开始传言要和亲了。
阮朝青离京那几日,传言更加离谱,说娶那位公主的人就是已经去了封地的齐王。
当时他不以为意,反正他已经向太上皇求亲了,只要等赵敛回京,问过他的意愿,就能给两人指婚。现在看着手里的信,只想当场骂人。
“赵宿搞什么?他这意思是让我给你做小?”
“他没提到你。”赵敛不知道阮朝青求亲的事,就事论事。
阮朝青不可置信地望着赵敛,“你走之前不是答应我要和我成亲了吗?”
他这是连小都做不成?岂有此理!
“我警告你啊赵敛,人你已经亲过了,这个亲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阮朝青实在气不过,三两下将密信撕了个粉碎,往窗外一扬,便被春风吹跑了。
“回纥那个公主,他赵宿自个儿收进后宫去,热闹些,免得他一天天的闲得慌!”
他认定了就是赵宿给他没事找事做,回纥公主人都还没到京城呢,让赵敛和亲的信倒是先跑过来了。
赵敛要是和外族人成亲,赵宿的屁股就坐得稳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阮朝青提过椅子放在赵敛对面,径直坐过去,气冲冲地瞪着赵敛,那架势,若是赵敛敢说出一个不字,只怕今天吃不了兜着走了。
赵敛觉得阮朝青这模样好笑,心里却不免觉得苦涩。
以前他还有盼头、还想活的时候,阮朝青不开窍,躲着他避着他;如今身子不行了,也看开了,阮朝青倒是不放过他了。
造化弄人。
“听见没有?”阮朝青见不得他苦笑的模样,脚从案几底下踢踢他的鞋尖,催促他。
“青哥。。。。。。”赵敛叹息一声。
“停!”
一听赵敛这语气,阮朝青直觉不妙,率先开口制止他,“你只能跟我成亲!”
“好了,我回去告诉我爹了,我先走了!”